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微吁了口气,虽然我看不见古枚笛在哪里,但我知道她一直与我同在。
我四处眺望,看见前方有一间二层楼高的港式甜品屋。
我暗吸一口气,急速朝着甜品屋跑了过去,腾身纵跃而起,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二楼屋檐上,横枪而立,凝足目力打量外滩此刻的景象。
人潮疯狂涌动,每一个虫人出没的地方,就像在人群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引发轩然大波。原本夜色迷人、灯火璀璨的外滩,此时却像是变成了人间炼狱,惶惶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惊慌失措的人们你拥我挤,引发了最可怕的踩踏事件,有些人被撞翻在地上,结果再也没能爬起来,他们死的很惨,都是被人活活踩死的,没有人给倒下的人腾出一条求生通道。在这种极度混乱的局面下,薄自身性命是人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呜--呜--呜--
整个外滩警笛声大作,大批防暴警察赶往现场,想要控制混乱的局面。
但是局面已经彻底失控,群众的情绪已经疯狂了,防暴警察劝说无效,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但是适得其反,反而更加引爆了群众的情绪,翻涌的人潮扑向防暴警察,直接冲开了防守线,情绪激动的人们甚至对警察动了手,数名警察被人潮吞没,遭受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人群一失控,警方这边也逼急了,防暴警察手持防暴盾牌和防暴棍等武器,跟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们互殴起来,现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不断有人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特么的虫人没有消灭,非但是老百姓跟警方双方打起来了。很快打斗变成了骚乱,骚乱又演变成暴动。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们,由于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状态,很多人的情绪都很压抑。此时此刻,这些人们仿佛正好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他们用各种疯狂的行为,疯狂地宣泄对这个社会的各种不满。
当然,这其中也混入了许多九黎族的人,他们带头挑唆闹事,试图把事态的混乱程度扩展到最大化。
我亲眼看见几个染着五彩头发的年轻人,冲进隔壁的咖啡厅,放了一把火,火焰蹿腾起来,冒出滚滚浓烟,那几个年轻人疯狂的大笑,状若癫狂。
我还看见几个暴徒手持钢管板凳腿等家伙,围着一个落单的警察狂殴,他们下手极重,都是朝着死里弄。其中一人抡起钢管砸在警察的左小腿上,警察哀嚎着跪倒在地上。后面跟上一人,直接抡圆了膀子,板凳腿重重地砸在警察的脑袋上面。警察的脑袋登时就开了瓢,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另外两个暴徒还没善罢甘休,钢管劈头盖脸地砸落,直到把那个警察打得不能动弹,他们才扬长而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这种疯狂的局面下,没有善良,也没有任何人性可讲。人性的残忍和丑陋在此刻彰显无遗,甚至扩大到极致。
那些防暴警察看见不断有同伴倒下,一个个也是杀红了眼。一个防暴警察举起防爆钢叉,抵住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脖子,将年轻男子压迫在墙壁上。年轻男子手中胡乱挥舞着一个啤酒瓶,高声叫骂。另一个防暴警察冲上来,防暴棍直接抡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年轻男子发出一声惨叫,脸颊的颧骨都碎了,半边脸塌陷下去,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悬吊在眼眶外面。之前那个防暴警察直接用防暴叉将年轻男子离地挑了起来,手持防暴棍的警察抡起棍子,再次狠狠抡在年轻男子的肚子上,肠穿肚裂,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年轻男子当场身亡,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上。
外滩上燃烧起熊熊烈火,喊声震天,不断有灵魂在火光中陨灭,血水染红了黄浦江,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暴动!
我的心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搐着,这种混乱的局面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杀掉混入人群中的虫人。
但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虫人来到外滩,有些看上去明明是个正常人,跑一跑的突然就变异了,变成一只大螳螂,两条胳膊变成螳螂的螳臂,上面生长出细密锋利的锯齿,唰地一下就将前面一人的脑袋斩落下来。
还有人变成毒蜂,嘴里伸出半米长的毒刺,专门吸食活人血液。一个毒蜂虫人飞到一个光头男子的头上,尖锐的毒刺直接从光头男子的脑门正中贯穿下去,然后光头男子的身体就像泄气的皮球,迅速萎缩下去,体内的血液都被毒蜂虫人吸食得干干净净。毒蜂虫人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又飞向下一个目标。
“混蛋!休想飞走!”
我提枪天邪枪,正准备去追杀那个毒蜂虫人。
嘭!
一团白光凌空激射而出,正中那个毒蜂人,将毒蜂人打得爆裂开来,尸块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瞳孔一亮,妖气波?!
是小果果!
小果果自人群中冲出来,来到甜品屋下面,仰头冲我说道:“喂!拓跋孤,你在上面看热闹吗?”
我飞身从屋檐上面跃了下来,提着天邪枪,跟小果果一起返身杀入汹涌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