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有理会那些七七八八的语言,问那个男人道:“没事吧?”
那个男人反复深呼吸三次,使劲揉了揉脸颊,伸出手来,一脸感动地说:“兄弟,素不相识你能这样救我,我真是要向你道一万个感谢!我叫田世林,不知兄弟贵姓?”
“复姓拓跋,单名一个孤字!”我站起身来,顺带也把田世林拉了起来。
看见我们没事,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各自登上火车。
“走吧!我们也上车去!”我扬了扬下巴,田世林点点头,失魂落魄跟着我登上火车。
我跟田世林是连号,坐同一个位置,田世林靠窗,我坐走廊。
不过田世林主动跟我交换位置,把靠窗的位置让给我“坐里面舒服点!”
我知道田世林是想感谢我,于是也没有过多推辞,在窗边坐了下来。
我凝视着目光,在月台上仔细搜寻,再也没有看见那个黑衣小孩的踪影。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扭头看着田世林,国字脸,胡子拉碴,如果把胡子剃掉的话,应该还算一个帅小伙。他的眉心隐隐有黑气萦绕,当然这股黑气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得罪人?没有啊!我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三门峡的,怎么会得罪人呢?兄弟为什么会这样问?”田世林一脸奇怪地望着我,看他疑惑的模样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你刚才是怎么掉下月台的?”我问。
田世林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感觉当时迷迷糊糊的,就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一个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女人,伸手指着田世林说:“小兄弟,我看你是昨晚没睡好吧,神情恍惚,刚才我就坐在这窗边,看得清清楚楚,你就像丢了魂似的,一下子就掉下月台了!”
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大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穿黑色的衣服,从他身后跑过去?”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什么小男孩?没有看见!”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将田世林推下月台,但是却没有人看见这个小男孩,再看看田世林眉心中间萦绕不散的黑气,我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敢情这个田世林是被鬼缠身了!那个鬼童想要了田世林的命!”
普通人看不见那个鬼童,但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能看见他。
嘿,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鬼童子预谋害人,现在的妖魔鬼怪也真是太张狂了一点吧!
今天也幸好碰着我,田世林才捡回一条小命,若是他刚才被鬼童子害死了,别人也只会当他失足掉下月台而已,谁也不知道是鬼童子在他背后伸出黑手。
当然,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说破,以免吓到其他乘客。况且,我若把真相说出来,估计别人还要把我当成神经病呢。
我索性闭上嘴巴,没再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吧,还救了一条人命,应该可以回六扇门交差了。
想到马上就能进入六扇门,心中泛起一丝欣喜,也不知道小果果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反正待会儿我先去西安转转,最好能够敲诈小果果一顿好吃的,刚才那一场惊吓,我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田世林跟我闲聊了两句,看我不爱说话,也就自觉闭上了嘴巴。
坐了一会儿,他说出去上个卫生间。
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时间过去了好一阵子,田世林依然没有回来。
我留了个心眼,上个卫生间不至于去那么长时间吧?
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鬼童子,心中一惊,迅速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走到卫生间门口,一个男人骂骂咧咧从我身边走回车厢:“妈的!谁他妈蹲在里面呢,半天都不出来!”
直觉告诉我有些不妥,我试着扭动了一下把手,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糟糕!
我心知不妙,掌心运气,砰地一掌拍在把手上面,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里面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卫生间角落的盥洗盆里放满了水,那个穿着黑衣黑裤的鬼童子,双手将田世林的脑袋按在盥洗盆里,想要活活淹死他,田世林已经逐渐失去了挣扎。
门被撞开,鬼童子大吃一惊,扭头看着我。
那个鬼童子约莫七八岁年纪,浑身上下穿着一套漆黑的纸衣,也就是寿衣。他的瞳孔里闪烁着凶残的血色光芒,面色惨白,就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面粉,眼眶乌黑,积郁着浓浓的死气。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鬼童子为什么要谋害田世林,但是发生厉鬼害人这样的事件,我是肯定要出面制止的。
我指着那个鬼童子,厉声骂道:“大胆小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害人,还不速速就擒!”岛协帅才。
我一个箭步冲入卫生间,那个鬼童子呜哇一声,如同一缕幽魂,直接飘出了火车窗。只剩下那个鬼童子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虽然是童声,但是口吻却充满了无比的憎恨和凶残:“我要这个人死,这个人必须得死!谁也阻止不了!如果你要插手的话,我只有连你也一起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