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如果放过了他们,他们会放过我吗?
我们若是落入九黎族的手中,剥皮抽筋恐怕都是小事吧!
所以,我们不能倒下,更不能死去,只能冷血无情地战斗下去!
自从昨夜的血战过后,一进入战斗状态,我的心就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像坚冰一样无情。我的瞳孔里闪烁着凶光,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在人群中狂冲猛杀,仿佛只有鲜血才能沐浴我的灵魂。
血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四周围拢上来的狮族士兵越来越多,重重叠叠。
我就想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除了不断地杀人,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但是高强度的战斗让我的体能消耗非常快,血光不断飞闪,血雨不断洒落,我的四周密密麻麻倒下了数十个狮族士兵的尸体,鲜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而我也精疲力竭,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扑通扑通声响,那些围困我的狮族士兵就像麦秆子一样倒了下去,血光在人群中肆意飞舞,厉亦风他们杀过来救援我了。
包围圈被厉亦风他们杀出一道缺口,厉亦风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冲,一边挥舞着斩妖刀,一边责骂我:“拓跋孤,你搞什么鬼,叫你半天都没反应,你一个人对敌方上百兵马,这不是活脱脱作死的节奏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刚才杀得兴起,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反杀入狮族军团内部,所以才会被敌人团团围住了。
“快走!不要恋战!”厉亦风拖着我冲出包围圈,我们又踏上了亡命的征程。
后面的狮族军团紧追不舍,就听狮族长老粗犷的声音响起:“杀了老子这么多人,说走就能走吗?吼--”
狮族长老的中气很足,这一声怒吼里面聚满了内力,一下子爆发出来,空气中都传来砰砰的爆响之声,我们的耳膜仿佛都快被震破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无数的蜜蜂在飞舞。
一股狂暴的旋风卷起落叶,那些叶子筑成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墙壁,就像浪潮一样向前迅速推进,轰然冲向我们后背。
我们躲闪不及,全都被这道叶子筑成的墙壁推倒在地上,墙壁轰然爆裂,落叶满天飞散。阵土在血。
回望地面,竟然留下一道长达十米的痕迹。
说来也怪,那些看似柔软的落叶砸在身上,就像钢弹一样的疼。
一股阴风刮过,在飞舞的落叶中,一条粗犷的身影慢慢踱步而出,正是狮族长老。
狮族长老的模样生得非常凶狠,那一头如同狮子鬃毛一样的爆炸发型,更添猛兽气息。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雄壮,打着赤膊,挂着一件斜肩兽皮,十指咔咔作响,紧握成爪,他的指甲就像刀子般锋利,而且还是黑色的。
我挖了挖耳朵,感觉耳朵里面还是疼得厉害,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震伤了脑神经。
厉亦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睛里精光爆射:“好厉害的狮子吼神功!”
就这么一耽搁,狮族士兵再次围拢上来。
“妈的!嗓门大了不起啊!你是吃了金嗓子喉宝吗?”我指着狮族长老破口大骂。
风静静吹过,厉亦风他们愣愣地看着我,有种要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我尴尬地闭上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语言天赋。
厉亦风正要拖刀而出,乌鸦却伸出手臂拦在厉亦风胸前,目光炯炯地盯着狮族长老,冷冷说道:“这里交给我,你们先走!”
“你一个人留下来?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厉亦风说。
乌鸦双臂交叉在胸前,沉声说道:“快走吧!我留下来挡一挡,再不走的话谁也走不了了!”
厉亦风喘着粗气,厉声说道:“那好!看见前面那座山头了吗?我们在那里汇合!”
乌鸦点点头,冷酷地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的骨爪伸出指尖,开始迅速变长。
呀--
乌鸦一声清啸,拖着一排残影冲向狮族长老。
厉亦风狠狠跺了跺脚,臂膀一震,冲我们挥动手臂道:“我们走!”
回过头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乌鸦的身影了,只看见漫天的落叶在飞舞,飞舞。
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