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到河子村的。
浑浑噩噩,可能是我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如果形容的再贴切一点,我就像欧美片里面的丧尸,只有肉体,没有灵魂。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失去自己最爱的人,竟然会是这样的痛苦。
整个心房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心房里面空荡的令人窒息。
晨曦涂抹得满天满地,就像我心底流出的鲜血,那么地浓烈,那么地刺眼。
原来,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古枚笛已经深深融入我的身体,融入我的灵魂。当她抽离我身体的时候,我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她带走了。
如果仅仅是分手我也不会这么难过,最重要的是,这段感情里面充斥着欺骗、背叛、谎言。
我好累。
真心好累。
回到家里,我连衣服裤子都没有脱,就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抓过一个枕头捂着脑袋,闷头便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中途我反反复复做了很多的梦,脑子一片混乱,就像吃醉了酒一样,天旋地转,醒来之后居然连一个梦境都没有记住。而我竟然发现,枕头上面居然有了泪痕。
我哭过吗?
我在梦里哭过?
我不知道。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踱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感觉精神好了些。
出来的时候饥肠辘辘,这才发现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特别想喝酒,特别想。
我披上外衣,到村口买了一瓶一斤装的烧酒,然后切了些卤肉之类的熟食。
我本想叫上大牛跟我一起喝酒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来大蓬近正在努力造人,不适合喝酒,二来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向别人诉说呢。算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打掉牙齿,把痛苦往肚子里吞吧!
我把手伸进衣兜里准备掏钱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件小小的,冷冰冰的物件。
这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地掏出衣兜里的东西,摊在掌心,定睛一看。
鬼王戒!
这是古枚笛随身携带的鬼王戒!
为什么鬼王戒会在我的衣兜里面呢?
我握紧掌心,用力握着这枚戒指,指甲嵌入肉里,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我付过钱,转身匆匆离开。
眺望着天边的晚霞,我的眼眶变得有些模糊。
我不是傻子,之前古枚笛为我烘烤衣服,这是她随身携带的戒指,她不可能轻易落下的。一定是在替我烘烤衣服的时候,悄悄塞进我的衣兜里,她是故意把鬼王戒留给我的。这是她的贴身宝物,里面封印着嵬名守全的将魂,她把鬼王戒留给我,分明就是想要将魂保护我。
原来她是真的想要保护我呀,但是我却用世界上最恶毒冰冷的话语伤害了她。
也许她接近我确实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是真的对我好。
古枚笛临走时候那张落寞的面容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声音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回到家里,我在桌上摆好酒菜,摆上一个大酒盅,咕咚咚倒满白酒,然后憋着一口气,一口吞了下去,酒精火辣辣地烧着我的胃,呛得我几乎流出眼泪。
我一盅接一盅地喝着,一直喝到天色黑透,那瓶一斤装的烧酒几乎快要见底了。
我已经有些微醺了,不,其实是醉了,但我觉得自己还很清醒。
我的脸颊滚烫,就跟火烧似的,胃子里仿佛装着一颗火球,滚来滚去。我瞪着通红的眼睛,举起酒瓶晃了晃,一仰脖,把瓶底剩下的半口烧酒也喝光了,然后我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好像都在飞一样,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笃笃笃!
“小孤哥哥,你在家吗?”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打了个酒嗝,喷着浓烈的酒气,摆摆手:“不在!”
房门打开,黎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孤哥哥,你明明就在家!嗯?你这是干嘛呀?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眯着眼睛:“唔?黎……黎子?你来做什么?”
黎子穿着雪白的护士装,她把包放下,直接伸手来扶我:“我刚刚下夜班,给你带了点药,想看看你的胃好了没有。你昨天还呕吐的那么厉害,今天又喝那么多酒,你不要命啦?”
“别管我!我就是想喝醉!醉了,就没有烦恼了!”我揉着太阳穴,尼玛,脑袋真的很疼呀!
“小孤哥哥,你喝多了,快起来,我带你去洗把脸!”黎子费劲地将我拉了起来,我的脸颊贴着她饱满的胸部,一股少女的芳香钻入鼻子,我想我真的有些醉了。
黎子踉跄着将我搀扶进卫生间,然后打开热水器,替我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