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古枚笛!”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她停下脚步。
“没什么,早点休息,呵呵,早点休息!”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提出过夜的想法。不过当我离开公寓的时候,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后悔和惋惜,感情的事情需要时间累积的,顺其自然也许才能获得最好的结局。
天使散发着光圈,竖起大拇指:“拓跋孤,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为你点一千个赞!”
恶魔撅着嘴,别过头,向我竖起中指:“拓跋孤,我鄙视你,你真不是个男人,活该二十多年了还是处男,哼!”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了床,特意去吃了一碗牛肉泡馍。想到以后可能很少再吃到这道经典的西北美食,我就有些怀念和忧伤。吃完泡馍,我去汽车站,乘上了开往三门峡的大巴车。
沿途的景色,高大的城楼不断倒退,别了,西安。
车程比较长,我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翻手机玩耍的时候突然翻到了慕容枫的电话,那是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分别的时候,大家相互留下的。我突然心血来潮,想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一阵嘟音之后,慕容枫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您好,哪位?”
“慕容局长,你还记得我吗?我以为你升官之后会换电话号码,没想到居然打通了!”我说。
“你是?哦,你是拓跋孤对不对?”慕容枫显得很热情:“怎么样?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还行吧,你呢?”我假装跟慕容枫寒暄,其实是想探一探他的口风。
“我?嗨呀,你知道的,反恐局的工作那么忙,我每天就像陀螺一样,完全停不下来呀!”慕容枫说。
无聊地寒暄几句之后,我见这样无法探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话锋一转,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前几天我回大学里调取档案,大学里发生了凶杀案,有目击者画了一幅犯罪画像,画像上的人居然是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慕容枫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半晌,慕容枫冷冷问:“这事儿我知道,我也知道重案组之前调查过我。拓跋孤,你今儿个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这件事情吧!”
“有这个原因!”我也很坦然,没有否认。
慕容枫说:“我这一个月都在北京,同事朋友都能给我作证。再说了,我就算犯案,也不至于跑去西安吧?我吃饱了撑的?我觉得可能是凶手长得跟我太像了吧!”
“好吧,我就是感到很好奇,所以打电话问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说。
我俩又天南海北地胡侃了几句,就在互道拜拜,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慕容枫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凶杀案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乍然听上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是我越想越是犯疑,这件事情既然不是慕容枫做的,他为什么主动提出他要处理这件事情?还有,凶杀案都是重案组负责,他是反恐局的人,这种案子好像跟他无关吧?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无心的,还是另有其他用意?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门峡市客运站。
辗转回到河子村,又是黄昏时分了。
从读书开始,我几乎很少再回到河子村,我还以为自己会留在外面不回来了,没有想到我现在不仅是回来了,还准备在这里场。其实在大城市飘荡久了,回到乡下里歇一歇还是不错,至少乡下没有雾霾,没有环境污染,在这里生活清修还是很惬意的。
刚进村口,就看见前面有个男人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走上去,发现这个男人是我儿时的玩伴,名叫刘曼超,皮肤黝黑,体格魁梧,我们都喜欢叫他“大牛”。大牛初中毕业以后就辍学打工去了,后来我也进了城里上高中,再上大学,这些年大家几乎都没怎么见面。
“大牛哥!”我亲切地跟刘曼超打着招呼,虽然大家多年未见,但是小时候的友谊还在,见面自然也是很亲热的。
大牛可能正在想着心情,冷不丁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吓了一跳,霍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粗着嗓门叫道:“嗨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孤呀!你怎么回来了?”
我给大牛递上一支香烟:“这话该我问你吧,这几年你都在外面打工,过春节都难得回来一次,现在怎么回来了?”
“哦!”大牛憨厚地笑了笑,笑的有些不太自然:“在外面漂了那么多年,钱也没挣着几个,感觉没啥意思,所以就回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