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们的船只穿行在尸堆中间的时候,那些浮尸竟然一具接一具地漂了过来,将我们的船只团团围住,使得船只无法继续前进。/无奈之下,我只好跳上甲板,用竹篙将船舷边上的浮尸推开。但是那些浮尸越聚越多,到得后来几乎把整片水域都堵住了,我用竹篙也无法将其撑开。那一具具雪白肿胀的尸体漂浮在我们四周,虽然我们是学考古的,但是面对这重重叠叠、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还是有些发怵。
这个时候,就听见前面渔船上传来山羊先生的声音:“死尸拦路,生无去处!求黄河大王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说罢,山羊先生咚地在甲板上跪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山羊先生跪了下来,一个个双手抱拳,捣蒜般地磕头叫道:“求黄河大王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山羊先生往空中抛洒出一沓纸钱,那些纸钱在空中纷纷扬扬,就像是一只只盘旋飞舞的黄色蝴蝶,然后山羊先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着第三艘渔船上面的于光炜喊道:“做血引!快!做血引!”
于光炜狠狠跺了跺脚,猛地将他媳妇推倒在地上。
向琴梅尖叫道:“你又打我做什么?”
于光炜二话不说,抓扯着向琴梅的头发,一直将她拖拽到了甲板边上。
众人大惑不解地看着于光炜,不明白他要对向琴梅做什么。
于光炜按住向琴梅的手臂,从腰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老婆子,别怪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你忍着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救大家的性命!”
向琴梅惊恐地叫喊起来,眼泪哗啦啦地往外蹦:“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混蛋!你要对我做什么?啊--”
于光炜用匕首在向琴梅的两只手掌心里各自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霎时就流了出来,向琴梅一边大声痛呼一边挣扎。
于光炜死死地按住向琴梅,将她的双手放在船舷外面,任由掌心里的鲜血滴落在水里。
“太残暴了!这简直太残暴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我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我最见不得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女人,脑袋一热就要冲上去。
古枚笛一把拉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别去!那个山羊先生不太简单!”
我生气地跺了跺脚:“什么血引?这根本就是愚昧无知的表现!这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愚蠢的人!”
古枚笛说:“你小点声行不?”
我恨声道:“怎么?还怕他们听见不成?我偏要大点声!我就要骂醒这些愚昧无知的白痴!”
“喂!喂!你别骂了,你快看!你快看!”古枚笛拽了拽我的胳膊。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于光炜的做法看似荒谬愚昧,但是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在鲜血滴入水中以后,那些浮尸就像受到了某种刺激,竟然随着水波缓缓漂散开去,再也没有堵住去路。
我怔怔地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下面的话再也骂不出来了。
向琴梅也停止了哭喊,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于光炜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不划破自己的手掌?你还是个男人吗?”
于光炜解释道:“这是山羊先生吩咐的!山羊先生说了,这些灾难都是你这死老婆子招惹来的,是你得罪了黄河大王,所以只有用你的血向黄河大王赎罪,请求黄河大王原谅我们!”
船队终于可以重新,我在心里暗暗惊叹:“没想到在这古老的黄河古道上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诡异事情,这次出来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小时候我就经常听爷爷说,在黄河古道上行走的禁忌和规矩非常多,还有很多千奇百怪的风俗以及鬼魅离奇的神话传说,这些都为古老的黄河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是黄河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在没有亲身行走黄河古道之前,我虽然对这些风俗禁忌略有耳闻,但压根没有想到这些古老的风俗禁忌会如此神奇,直到这几天来的亲眼所见,我才知道黄河上的这些风俗禁忌并不是空穴来风,它们的流传自有流传的道理,这让我对黄河又多了一分敬畏之意。
就在船队即将驶入外面那个溶洞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我放下竹篙,踮起脚尖,疑惑地望向前方水面:“这他娘的又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