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被人捞上来时人已经没了气息,这眼见便是死无对证了。
萧晗低垂的目光落在自己粉色的指甲盖上,她没有染甲,淡淡的粉色在烛光映照下散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没想到荷香死得这般决绝,不过是自己甘心赴死,还是被刘氏指派的兰香动的手,这事就很难说了。
萧老太太神色变幻不定,看向刘氏的目光更是复杂难明,片刻后才道:“老二媳妇,这事你怎么说?”
“这……”
刘氏面色一抖,在萧老太太迫人的目光中不觉低下了头来,只委屈地喃喃道:“老太太,这对媳妇来说真正是无妄之灾啊,也不知道荷香这丫头为什么要害晗姐儿,媳妇真是有冤无处诉……”说罢又伤心地抹了抹泪,偷偷瞄了一眼萧老太太,“再说这药渣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您叫我说什么呢?”
“好,好得很啊!”
萧老太太气极反笑,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这才对魏妈妈道:“请几位小姐到花厅坐坐,老大老二媳妇留下!”
魏妈妈应了一声,便要将几位小姐给引过去,又指了两个丫环将软在地上的采芙给拖了出去,暂时关在柴房里。
萧晗自然站了起来,对着萧老太太恭敬地行了一礼,也没看刘氏一眼,转身出了屋去。
萧晴本来就有几分好奇,此刻见萧晗出了门,拉住萧雨便追了上去,在这里她听得个莫明所以,在萧晗那里总能打探到几分情况。
萧昐犹豫着不想离开,刘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万般不愿地挪了出去。
萧老太太又遣退了屋里的丫环,只留了蔡巧在一旁侍候着,她这才指了地上泼洒的药渣问刘氏,“你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媳妇确实不知。”
刘氏硬着头皮回了一句,目光却始终不敢与萧老太太对视,到了这个地步,荷香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她自然不会承认。
刘氏的心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氏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琢磨了一阵这才看向萧老太太,问道:“老太太,这药渣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萧老太太冷笑了一声,看向刘氏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这是能够使女子不孕的药,若长期闻下去,只怕晗姐今后嫁人都生不出孩子!”
“啊?!”
徐氏一惊,下意识地往刘氏看去。
若真是刘氏所做,她这个继母倒真是心狠手辣。
萧晗已经没有了生母,若是将来嫁人再生不出孩子,娘家继母便能随意拿捏她,可这样无疑是害了萧晗的一生啊!
如此狠毒,怪不得萧老太太对上刘氏没有半点好脸色!
刘氏捏着帕子,掌心里都是汗,她不是不想辩解,只是再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萧老太太这是打心眼里认定是她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