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叫黄国库的夜不收。年在二十五、六,人长得高瘦,相貌英俊,举止沉稳。崇祯八年时。黄国痒投靠了当时还是靖边堡屯长的王斗,崇祯九年时,王斗组建骑兵队。黄国痒被选入,他擅用手统()。还擅用马刀,不过在队中不怎么说话,平日总是静静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队人都听说了,在崇祯七年时,黄国牢家人都被后金军杀害。所以他对后金有一股强烈的恨意,过去的经历也让他沉默寡言。
王斗曾有规定,舜乡堡夜不收在出外哨探时,必须使用他规定的那种后世密码本。采用字典的换算方式,这样就算情报被敌军缴获,也不可能得知其中的内容,大大保证了情报的安全。
这种情报体系对哨探人员的知识度要求颇高,需要认识很多字,因为黄国库识字最多,又长得白静,所以在谢一科这甲小队中,向是有着白面书生称号的黄国痒在做记录。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一科才道:“好,我们走吧。”
一时间,山神庙周边的夜不收都是轻轻地集中过来,连谢一科在内。正好一个小队十一人。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彪悍,都是披着轻甲,手上身上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飞斧,标枪,手镝,马刀,手弩,锁耙、棍枪都有。不过此时各人都是神情紧张戒备,手上牵的马匹,也都是马嘴上了嚼子,还用布包着马的蹄子。
由不得他们不小心,做夜不收出外刺探,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特别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这暴露的风险更是极高,他们这小队十一人,就算遇上同等的清兵哨骑,怕也要伤亡惨重。
随着清兵的深入,自七月初一日起,王斗就令韩朝派出几队的夜不收。前往各地探察清兵的消息。七月初四日,在阿济格大部进入延庆州以来,王斗责令舜乡堡夜不收出动的次数更是频繁,并有了一定的损失。
由于舜乡堡夜不收侦探到小股清兵不断从洋河进入保安州境内,初五日,谢一科又奉韩朝之令出外探察,最好是捉几个。生口,探明一些清兵的情况。
出行前当晚,王斗亲自为谢一科等人壮酒送行,随着清兵的不断的深入过境,他们这小队人出去,难免会与清兵接触,到时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谢一科这些人去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大敌当前,就算谢一科是自己的小舅子,王斗也一样要让他们出战,只是那天王斗宽容地给谢一科痛饮了一顿好酒。那晚连谢一科在内。整个小队的夜不收都是喝得面红耳赤,他们慷慨激昂地向王斗拍着胸脯保证,此行一定会顺利归来,探察回教子的情报。
作为这小队夜不收的甲长,谢一科领着他们出舜乡堡而去,他胆子奇大,出了舜乡堡的地界后,又直过五堡,一直到了洋河边上靠近了怀来卫的地界。
一路上小队人都是小心翼翼,为躲避清军哨骑的窥探与袭击,他们按照韩朝所教授的夜不收知识,每晚都在不同地方避宿,今晚住这,别晚住那。当地人的优势,让他们对舜乡堡周边的地理地形颇为熟知。让他们轻易找到了可以安全住宿的地方。
这几日中,谢一科更是成为小队的核心,他虽是年轻,今年不过十七岁,不过他的身手早让堡中崇尚强者的夜不收们敬服,当上小队的甲长也是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王斗的荫庇。
特别谢一科是猎户出身,具有非纹的噢觉,他反常态,没有采用夜不收惯用的夜间渗岛甥以方向穿插折回行进路线,而是采用白天秘密出渗透,在林中山中重新开路。直扑目标的所在地,取得了丰富的刺探成果,还几次巧妙地避开了几股清兵的哨骑,让众人佩服不己。
一队人轻手轻脚地平了山坡,各人都是小心谨慎,坐骑四蹄更是包着布条,免得蹄声惊动旁人。
大股的清军正在河的不远处渡河,他们的哨骑不断,需得处处留意。步步小心,如果遇上大股的清兵哨骑,他们就完了。
好在他们下了山来,那些清兵始终没有现谢一科他们在此窥探。
一队人沿着山边奔跑,此时己是夏季()。天气炎热,各人身着盔甲,走在这些黄土路上,热气上涌,让人觉得一身的燥热。谢一科等人虽都是一人双马,但比起上面的人。胯下的马匹反而无精打采,过一会儿就要换乘一匹。 过了沙营,暖皂,夹河,吉家营等地,这一带都是五堡的地界,很快就要近温泉屯,远远看去,那些村堡,民堡都是戒备,有时看到几个小村落,也是堡墙毁坏,里面轻烟冒起。远远看去,里面尽是残屋断墙。显是堡内居民遭了清兵的毒手。
看到这个情况,谢一科等人都是咒骂,又庆幸自己舜乡堡进行坚壁清野,至少这种没多少自保能力的小堡,他们中的居民躲避到大堡中去。安全也多少得到了保证。
一路没有行人,只有时看到一些清兵哨骑呼啸而去,他们大摇大摆。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行踪是否暴露。
看他们每批最少都是十余人。谢一科考虑到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没有出击,否则捉几个牛口回去,此行就更完满了。
转过一个坡地,忽然谢一科低喝一声:“停。”
众人都是停了下来,策马向谢一科聚了过来,温达兴低声道:“谢头。有什么不对劲的?”
谢一科凝神仔细听了半响,低声道:“坡下有勒子。”
众人都是一惊,慌忙下马,随谢一科一起,蹑手蹑脚地只是往坡下
。
却见坡下面一百多步外的一块平地上,有几个清兵正在歇息说话,他们围坐在一个阴凉处,大声用满洲语说着什么,不时一阵的狂笑传来。谢一科数了数,山下的清兵一共有六人,有马十匹,马上还大包包的挂着什么。
或许是休息的缘故,这些清兵都没有戴着头盔,露出各人亮的头皮与脑后细长的金钱鼠尾辫()。
谢一科平日也听过韩朝对后金旗号盔甲的讲解,他仔细看去,看几个清兵手上拿的头盔管缨,还有他们身上穿的盔甲,这六个清兵定是军中的马甲。
其中有五人身着钉着铜钉的棉甲,依他们在军中的等级。他们身上穿的棉甲定是那种铁叶内含的暗甲。不过有一人却是身着明盔,铁叶外露,看他手上头盔的黑缨,还有背上的背旗,定是马甲中勒子称为专达的队长、什长之类的小头目。
众人查看清楚后,都是聚回来议事,听谢一科说这六个鞋子兵都是马甲,大家都是吸了口冷气。
他们往日都听韩朝说多了,鞋子兵从十岁开始就进行从军考核,每三年一次,初为守兵,后步甲,再后为马甲,马甲之上还有白甲。那教子兵中的步甲马甲并不是看你是否是骑兵,而是他们在军中的武力等级。
教子兵中的马甲,每个人最少都有七、八年的从军经历,算得上是征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兵了。
各人都是脸涨得通红,只是看着谢一科道:“谢头,怎么办?”
黄国库眼中闪着火热的神情。声音却是沉着:“谢头,机会难得,干了吧!”
这几日,舜乡堡这小队夜不收看到的都是至少十几人的清兵哨探,没有胜利的把握。不过眼前清兵只有六人,己方有十一人。胜算颇大。如果杀了这几个清兵,或是捉几今生口回去,这功劳就大了。
谢一科年轻的脸上也是涨得通红,他呼呼地急促喘气,一咬牙:“***,干了!”
他一声低喝小队中人纷纷准备。或是拿出手镜,用火媒点着手锁 的火绳,镝口的木塞也是取出,用通条将里面的弹药夯实。又或是取出短弩,给弩内上了弩箭()。
又或是取出飞斧标枪在手,温达兴从身后取了一根锐利的标枪,眼中凶光四射。黄国席也是将手中手统的火绳点燃,只是咬牙切齿,白面书生形象,毛经尽数不在!
谢一科安排:“温兄弟。你带两个人从左翼包抄,黄兄弟,你带两个人从右翼包抄,剩下的人,全部跟着我!”
他为众人打气道:“杀了这几个邈子,大伙都是大功一件,就算战死了,大人也会照顾好我们堡内的家人,兄弟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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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牛:
昨天写了一部分,不过不满意,今天又重新写过。
未来几章是情卓关键,所以得仔细考虑再下笔。
昨天没有更新,就看到有些读者在那说风凉话。老实说,作者也是血肉之躯,俗世之人,难免会有诸多俗务缠身,有时杂事多,或是状态不好,休息下是很正常的。
现在这种气氛,搞得每天必须更新跟宪法规定的一样,记得几年前不是这样的,每天凑点字数出来就是尊重读者,没凑出来就是不尊重?
每天赶稿,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头脑乱成一团浆,对身体,对作品都是个极大的危害,也没有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以后每个星期六休息一天,为了两个钱,把自己身体搞坏了,不值得。
如有读者不满意我决定的。可以走,不勉强!不过走时请安静些。不要在书评区贴,我会删贴的。
以后也不想关注订阅,月票,打赏等情况,静静把我的文写完,把内心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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