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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2 她是我儿子的娘!(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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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V062  她是我儿子的娘!(高潮)

苏馥正撒丫子狂跑,头顶突然一阵风刮过,吹得她背后的长发一阵飞舞凌乱,眼前一黑便站了个挺拔高大的身躯,一袭紫色龙纹华服,满身紫玉贵气,摄得她心魂一阵触动。

她急时刹住步子,还是撞到了眼前之人的胸口上,厚实强壮的胸口撞得她额头一痛,她猛地抬头看去,见到一张绝美如仙的脸。

这张脸与小豆芽有五分相似,满是疲倦,还带着丝丝怒意,但那双眸子却仍旧黑亮有神,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看着这张嫡仙般的脸,苏馥心头一震,难怪兰雪临死前都还念念不忘,确实长得好看。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她要逃跑。

她顾不得撞痛的额头,赶紧抱着小豆芽调头,刚跑了几步,贺章追了上来,把她拦住了。

她心中又怒又恨又急,似有种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窘迫感。

前后无路,她只好抱紧小豆芽往左边跑,这时那名看着眼熟的男子追上来拦住了她,她气得咬牙,又转身往右边走,却被蓝鹫挡了去路。

她顿时火冒三丈,一声怒吼:“给我让开!”

众人哪肯让,慢慢朝她围拢,皆看向她怀中的小豆芽,五官轮廓都与皇甫翊极像,众人肯定,这必是兰雪的孩子。

小豆芽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们,都是长得很好看的叔叔,娘不是很喜欢好看的叔叔吗?为什么要带着他跑呢?

被四个大男人围在了中间,苏馥又急又恼,低头想了想,然后侧着身子用力朝贺章撞去。

贺章见苏馥朝他撞来,怕她受伤,眼明手快地搂住了她,柔声唤道:“。”

苏馥本想趁贺章不注意时撞开他逃跑,没想到却撞到了贺章怀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和属于贺章独有的阳光之气,苏馥愣了片刻,然后赶紧从他怀中起来。

她看着贺章,眸中情绪万千。

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还拦着我?

贺章也看向苏馥,撞到她眸中的情绪,他徒然心头一痛,这是他第一次在苏馥眸中看到这般让人揪心的情绪。

自从三月份在高升粮铺见到她开始,她的坚强自信就印在了他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看到她的辛苦,她的欢笑,她的幸福,她的拼命,她的精明,她的坚强勇敢,她的胆大包天,她对强权的无所畏惧,她对生活的向往乐观……

在他眼中,苏馥是一个充满力量和活力,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子,一切悲观的词眼都与她沾不上半点关系。

但此刻,他却看到了她眸中的慌乱、彷徨、无助和伤痛,把他的心狠狠地揪起,隐隐作痛。

……

正当贺章与苏馥对视之时,皇甫翊走到苏馥面前,紧紧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跑?”

从烟云关回来,他本已疲累不堪,又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实在疲乏,这个女人见到他却要跑?

来往的百姓见此情景,纷纷停下步子观望。

听到皇甫翊的声音,苏馥觉得有些耳熟,转念一想,大概是兰雪生前对皇甫翊的记忆。

她不敢与皇甫翊对视,虽然外貌与灵魂都发生了巨变,还是有些怕被他认出来。

把头撇开,她恼怒道:“快下雨了,我赶着回家收衣服,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贺章看着苏馥,眸中尽是疼惜道:“,这是翊亲王,我们是特意来找你问一件事情的!”

她心中咆哮,她当然知道他是皇甫翊,否则她跑什么?

脑中转了转,她看着贺章道:“如果是教百姓种粮的事,就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同意的!”

她知道他们不是来找她说种粮之事,定是猜到了小豆芽的身份,来问兰雪的事。

“不是种粮的事,应该已经听说了翊王妃之事,我们想问问你,小豆芽的亲娘是不是叫兰雪?”贺章道。

苏馥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低头沉思,她该怎么说?

如果承认小豆芽是兰雪的儿子,小豆芽必定要被皇甫翊带走,不行,不能承认,反正兰雪已经死了,只要她不承认,没有人知道小豆芽是兰雪的儿子。

一念至此,她抬头看向贺章,正要开口,却被小豆芽抢了先。

“兰雪是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小豆芽直起身子大声道,似在宣示一般。

今天听到好多人都在骂娘,娘好像很难过,贺叔叔也提到娘的名字,他不想再让娘难过。

“小豆芽!”苏馥脸色大变,赶紧轻喝一声,阻了小豆芽。

小豆芽被苏馥吓了一跳,立即住了嘴,怯弱地看着苏馥,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闻听小豆芽之言,贺章众人脸上一喜,小豆芽果然是翊王妃的儿子!

百姓全指着小豆芽议论起来,这个粉嫩嫩的娃娃就是淫妇兰雪的儿子?是那个野种?

听到百姓骂小豆芽野种,苏馥心底的火一下子噌了上来,转头对百姓吼道:“都给我闭嘴,不准骂我儿子!”

皇甫翊也沉了眸子,冷冷扫了百姓一眼。

众人立即住了嘴,先是被苏馥吓了一跳,又看到皇甫翊阴冷的目光,感到从头到脚都冷了,再也不敢说了。

皇甫翊收回视线,看着苏馥急问:“兰雪现在在哪里?”

贺章心头一紧,曾说过,她遇到小豆芽时,小豆芽的娘已经病死了,那么,翊王妃……

苏馥怒瞪了百姓一眼,转过头看向皇甫翊,四年了,他现在才来找兰雪,岂不太可笑?

她冷笑了一声,撇开头不再看他那张迷死人的脸。

见苏馥不回答他,反而对他满是嘲讽不屑,皇甫翊恼了,一把拽住了苏馥的手臂,喝问:“你笑什么?”

手臂传来一阵巨痛,苏馥眸中的嘲讽瞬间化成三尺寒冰,冷冷射向皇甫翊,怒道:“放开!”

贺章蓝鹫都见识过苏馥的胆大包天,并不觉得惊奇,钟棋心头大惊,这个女人竟然吼王爷,她好大的胆子!

皇甫翊感到苏馥眸中的寒意,背脊一冷,这个女人好大的气魄!

两人对视了半响,苏馥竟没半丝退怯,皇甫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松了手。

苏馥退了一步,怒气撇过头去。

看了小豆芽一眼,皇甫翊再问:“兰雪到底在哪?”

“你找她做什么?兴师问罪?翊亲王准备如何处置她?”苏馥愤恨不已问。

皇甫翊答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相信她是清白的,来接她回府!”

苏馥心头一惊,皇甫翊相信兰雪?

听到王妃二字,苏馥冷笑道:“王妃?我从来没见到过什么王妃,只见到过一个残弱病体,声名狼藉的灾星寡妇,翊亲王搞错了吧?你的王妃应该在王府!”

皇甫翊眸子一沉问:“你什么意思?”

“请恕我无法回答,你想知道,回去问你那些好侧妃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我家小白还在家里,我怕它被恶人抓去煮了火锅!”苏馥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就走。

皇甫翊哪会让她走,快步跃过她,挡在她面前道:“告诉我兰雪在哪!”

苏馥彻底怒了,大吼道:“你现在才来找她有个鬼用?她被你府中的女人欺凌打骂的时候你在哪?她痛苦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她被诬陷与人私通当成灾星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又在哪?”

皇甫翊心头一紧,欺凌打骂?痛苦无助?赶出家门?这就是兰雪离开翊王府的真正原因吗?

钟棋见苏馥这般吼皇甫翊,立即向前喝道:“你信口胡说,王妃是翊王府正妃,谁敢欺凌打骂?谁敢将她赶出家门?”

苏馥冷道:“既然不信我说的,那还问我做什么?”瞪了皇甫翊一眼,搂着小豆芽,绕过他离去。

“站住!”皇甫翊轻喝一声,快速走过去道:“把话说清楚再走!”

贺章钟棋蓝鹫也跟过去,看着苏馥。

“个个都是睁眼瞎,识人不明,是非不分,还有什么好说?”苏馥怒骂道。

贺章似乎听明白了,问道:“的意思是,自从翊亲王走后,翊王妃就在王府受尽欺凌?最后被冠上了私通的罪名,被赶出了王府?”

苏馥看了贺章一眼道:“还算有个明白人!”

贺章眸中一痛,难怪初见小豆芽时他瘦黄成那个样子?如果真像传言所说,翊王妃与人私通,卷了大笔银钱跑了,小豆芽岂会瘦成那样?翊王妃又何以会病死在破茅屋里?

看来翊亲王是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给蒙蔽了。

皇甫翊拳头拽紧,眸中一片深隧。

江莲香,你竟敢蒙蔽本王,阳奉阴违,设下如此毒计,暗害兰雪母子,本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沉了片刻,皇甫翊看着苏馥,语气轻柔道:“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给兰雪一个交待,请苏姑娘告知本王兰雪的下落。”

苏馥愤恨道:“不必了,兰雪也看不到你给她交待了!”

贺章心头沉重万分。

皇甫翊脸色一变,急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来晚了,兰雪早在三月春寒未尽之时病死了!”苏馥痛道。

什么?

晴天霹雳,众人脑中一阵轰隆。

钟棋蓝鹫相视一眼,满眸惊痛,王妃死了?

围看的百姓也大吃一惊,那个淫妇死了?

贺章心疼地看向小豆芽,见他搂着苏馥的脖子,依在她怀中,满脸难过。

小豆芽比一般孩子都懂事,一定听懂了他们的话,想起了死去的娘,可怜的孩子!

皇甫翊拳头猛地一拽,眉头紧拧,眸中一片哀痛,周身萦绕的紫气瞬间凝结,沉重万分。

她说什么?雪儿死了?!怎么可能?!

他答应过兰雪要照顾她一辈子,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兰雪也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就算一辈子也会等他,可是仅仅四年而已,他们就阴阳相隔了?

兰雪把他当成一辈子的依靠,对他推心置腹,身心俱付,而他给了她什么?

是他识人不明,把她交给了那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照顾,把她推上了死路!

他一直认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上不愧苍天,下不负百姓,没想到却独独负了她!

愧疚和自责如同两把钝锈的兵刃,割着他的心,生痛!

临别时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她含泪赠他竹笛,她答应过他会在翊王府等他回来,她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皇甫翊猛地惊醒,对苏馥低吼道:“本王不信,她说过要等本王回来的!”

苏馥看着他,怒恨交加道:“是,她是说过要等你,所以她在翊王府忍受凌辱折磨整整四年!”她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再道:“这一千四百多个日夜,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如果不是因着心中那份对你的执着,她如何能坚持?”

四周安静异常,天空黑得像要罩落人间,十分沉闷。

皇甫翊拳头拽得死死的,一张脸沉如黑墨。

想到那个盈弱的女子,苏馥心头便如被针扎,穿越过来后,她从来不敢去回忆兰雪曾经的生活,但今天,就算痛死,也要将兰雪的屈辱说出来,让世人还她一个公道。

吸了吸鼻子,苏馥压下心头的痛意,看着皇甫翊再道:“你可知你前脚一走,你府中那些女人便将兰雪赶到了柴房,不给吃不给喝,整日做脏活累活,还要挨打受骂,你走后一个月,兰雪全身已找不出一处完好!”

百姓脸色一变,心中对兰雪的愤怒慢慢散去。

看了眼怀中的小豆芽,苏馥眸中一片心疼道:“得知怀了小豆芽,兰雪悲喜交加,担心在那样件的条件下,无法平安生下他,往后每见到那些女人时,立即龟缩在地,成了她们口中的缩头乌龟。

她怕被人发现她怀了孩子,每天用布带束腹,又担心伤到小豆芽,常常在惊恐中度过。

怀胎十月,连生小豆芽的那个深夜,还在挑豆子,腹痛袭来,她打翻了所有的豆子,却再也爬不起来,躺在满地的黄豆上,生下了小豆芽。”

说到此,苏馥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她抬头望着天,将眼泪逼退。

百姓对兰雪的愤怒已尽数散去,心疼不已。

贺章钟棋蓝鹫三人早已拽了拳头,那群丧心病狂的女人!

皇甫翊满身伤痛地站着,风吹起他的衣袍,显得他的身影无比落漠。

沉了片刻,苏馥继续道:“小豆芽的名字是我给他改的,他以前叫豆豆,你们肯定以为是因为小豆芽出生在满地黄豆上,所以兰雪才给她取名豆豆,其实小豆芽的名字来自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小豆芽他不是一颗黄豆,他是兰雪寄托相思的一颗红豆!”

在场众人个个红了眸子,可怜的女子!

贺章蓝鹫钟棋三人的心紧紧揪住,疼惜不已。

皇甫翊缓缓闭上眼睛,身子渐渐发抖,拳头已拽得骨节森白。

雪儿,为夫对不起你!

想哭,是苏馥此时的感受,但她不会哭,兰雪哭了一辈子,既然她代兰雪活,她就不会再让兰雪哭。

但小豆芽却清楚地感受到苏馥现在的痛,他也不由得痛了起来,捧着苏馥的脸亲了亲。

感到现在所有人都很难过,他也好难过,眸子一红,滚下泪来,却只是流泪,不敢哭出声来,他刚刚说错了话,他不敢再说话了。

苏馥心疼地将小豆芽揽进怀中,下巴抵着小豆芽的头道:“小豆芽生下来十天,仍旧没有奶水吃,眼见连哭声都弱了下去,兰雪半夜偷跑到厨房去偷吃的,被下人打得半死才拿回来半个馒头,还是掉在桌子下被踩得满是泥尘没有人要的馒头。

无数个日夜的躲躲藏藏,终将小豆芽带到了半岁,他会咿咿呀呀说话了,模糊中喊着娘,兰雪看着他瘦黄的小脸,哭得肝肠寸断……”

在场百姓个个泪流满脸,可怜的孩子啊!

苏馥看向皇甫翊,怒问:“请问高贵的翊亲王,你在哪?”

皇甫翊任由苏馥指责,一声未吭。

瞪了皇甫翊一眼,苏馥再道:“小豆芽八个月时,终于被你府中的女人发现了,怒喊着要打死小豆芽,兰雪拼死相护,又求又拜,才捡回小豆芽一条命,从此兰雪母子的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亲了亲已将她胸口都哭湿了的小豆芽,苏馥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道:“小豆芽乖巧,一岁的时候,已会帮兰雪干活,被下人打骂时,勇敢地护在兰雪面前,瘦弱不堪的小身子常常被打得血红一片。”

苏馥吸了吸鼻子,看着皇甫翊道:“过着连蝼蚁都不如的日子,兰雪本可以带着小豆芽离开翊王府,但她没有,只因她说过,她会等你回来,因而含血忍泣,默默忍受了无数个日夜。”

皇甫翊痛得心头一阵抽搐,腮帮子紧咬,雪儿!

“在小豆芽的印象中,爹这个词无比神圣,因为兰雪告诉他,只要爹回来,他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小豆芽每天都在祈祷,爹能快点回来,把他和娘从地狱中解救出去。

可是三年过去了,小豆芽没等来爹,却等来了爹战死沙场的消息,兰雪病倒了,再接着被冠上灾星的骂名,扫地出门。

三月春寒未尽,再次染了风寒,生命奄奄一息,却不忍丢下小豆芽孤苦伶仃,拖了一个月后,终于带着无尽的痛苦、怨恨、遗憾离开了这个没给她一比温暖的世界。”

在场百姓个个泣不成声,男的拽拳,女的相拥而哭,一片悲痛。

贺章钟棋蓝鹫已转过身去,肩膀轻轻颤抖。

“还有更可笑的!”苏馥扫向痛苦的百姓:“这样一个可歌可泣的女子,竟被冠上了淫妇的骂名,说她恬不知耻,伤风败俗,丢了世间女子的脸!”

一众百姓愧疚不已,低下头去。

皇甫翊喉结滚动,身子轻颤,愧疚自责愤怒吞噬了他的心,他竟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子过了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就算不负天下人,也独独负了她!

兰雪,你恨我吗?恨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恨我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恨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天十分阴沉,蒙蒙胧胧,没精打彩地盖下来,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苏馥吸了吸鼻子,看向皇甫翊道:“我已经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见皇甫翊还沉浸在痛苦中,苏馥抱着小豆芽转身就走。

皇甫翊猛地回过神来,快速拦住她道:“兰雪的死,我也很难过,我无法再弥补兰雪,是我此生的遗憾,但小豆芽是我的儿子,我会将欠兰雪的都加倍给小豆芽,我要带小豆芽回家!”

苏馥抱紧小豆芽道:“你害死了兰雪,从没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我凭什么把小豆芽交给你?想做小豆芽的父亲,你没资格!”

“放肆,不可对翊亲王不敬!”钟棋立即大喝一声,然后看着皇甫翊满眸敬佩道:“翊亲王苦守边境四年,打退三国凯旋回来,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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