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心虚地低哼一声,忽而又嘚瑟极了:“那行,我陪主子聊天。”
哪知华锦媗斜来一眼,点名道姓让她去门外把守,直接掐灭甘蓝心中那点八卦的小火苗。
“总算耳根清净了。”华锦媗于是心事重重地叠臂趴在澡盆上,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跟凤金猊做了……而且做到操劳过度地晕倒好几次……
“啊——什么鬼……””华锦媗忍不住捂耳惨叫。只要想起昨晚某些片段就臊得她满脸通红,无颜见人。还是别想了,华锦媗努力安慰自己那是一个意外,而且是为了解毒所需,并且双方意识混沌……
她绞尽脑汁的安慰自己。
半盏茶后,有人推门进来,眼神在房里搜寻着,看到屏风后的澡盆里趴着一个动也不动的身影,就跨开脚步走了过去。这人刻意屏息不语,刻意走路无声,刻意挑拣了一个最饱眼福却不易察觉的位置——让掉眼皮的华锦媗浑然不知。直到一声尖叫惊飞睡意,她抬头看见双婢眼色古怪地站在屏风不远处,两人正手足无措面面相觑。
“干嘛?见鬼了?!”
是呀!双婢真想点头却没胆,只好扔下宵夜遁逃。
华锦媗够不着茶几上的宵夜,只好从澡盆里站起来,冷面突然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怒骂:“你们走了连门都不关?!”
咻、咻——两颗石子蓦然从她身后呼啸而过,穿过屏风,斜打两处再反弹到门框上,直接将敞开的门撞拢了,力道好的不能再好!可华锦媗愣了下,瞬间蹲回澡盆里转过身,咆哮地看着站在身后正好整以暇的凤金猊。“你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后门已失守,你还遮什么?”凤金猊揪眉:“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昨晚都摸过那么多次了。诶,你拿东西砸我干什么……你还敢泼水……”
“凤金猊,便宜都被你这个流氓占尽,你还有脸皮说风凉话?给我滚出去!”华锦媗砸光手头能抓住的任何东西,最后只能拿起勺舀水狂泼。可她也实在是低估凤金猊的能耐,后者直接提起一只空桶说“我帮你”,颇为好心地将她澡盆里的水——一桶一桶地舀到窗外去。
水面瞬间从她脖颈降到腹部,华锦媗挡着胸口气得发狂尖叫。但房内饶是有再大动静,外面都无人闯进来护主,华锦媗欲哭无泪,最终屈于淫威而缴械:“我昨晚被你吃干抹净还不够,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凤金猊这才扔开桶,伸了一个懒腰,颇有种慷慨就义的口气:“赫连雪说你余毒未清,我只是好心过来帮你清毒而已。”
“清毒?你哪里知道清毒法?”
“跟昨晚一样不就行了……我们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到底是哪个?”
“睡觉!”凤金猊忍无可忍,索性不让华锦媗继续装傻。
华锦媗干笑:“就只是睡吗?”
凤金猊忍不住调笑:“还要做。”
“做你个大头鬼,你给我滚——”华锦媗连最后那只勺都砸了出去。
凤金猊不屑一顾,闪过迎面飞来的攻击,拿起双婢扔下的宵夜,边吃边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容他多吃点东西增强体力。
“好你个死人头!”华锦媗真得好想用力踹死他,“昨晚最开始就是意外,但后半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后半夜你都已经清醒了,可你还对我……凤金猊,我说你够了吧,别太过分!”
“哪里够?”凤金猊蓦然咬牙,义愤填膺:“我堂堂赤炎世子,一不纳妾二不收通房三不上妓馆,昨晚是我人生第一次开荤,说出去就够丢人了,况且我才做一夜!”
“那你找别人。”华锦媗额上青筋跳动,显示着忍耐已快到达极限了。“明明丢人的是我,况且你丢人关我何事?”
凤金猊梗着脖子吼道:“你居然敢叫我找别人?华锦媗,你说话要过脑,我真找别人,你到时候就得真哭了!我凤金猊开荤对象就只有你一个,而且你让我这么晚才开荤,你自己不知错也就算了,也不体谅我怎么可能一晚就够?”
这下子,华锦媗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起来:“凤金猊,你明明就是色胚一个,想耍流氓就直说!别各种强词夺理!明明昨晚被撕光衣服被强压在下面喊的都是我,你还有脸皮拐弯抹角说得全是我的错?!”
凤金猊蓦然神色严肃:“昨晚我也有喊出声。”
华锦媗:“……”她想咬死他!
凤金猊无赖到底:“反正我今晚还想要你!”
“作梦!我今晚就坐在这澡盆里死不出来,我看你还怎么要?”
“不出来也行,大不了我进来尝试新的姿势。”
“你、你、你……禽兽!”华锦媗被激得双目通红,反而像只可怜兮兮的无爪兽。
“你赶紧出来,这水都凉了。”
“休想!”
“大不了我保证先不碰你。”
“你说话没信誉,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不相信也没用,要你出来还不简单?”凤金猊捏了捏额头,猛然一脚踹在澡盆上,只听得咔擦崩塌的声音,那几十根牢牢箍紧成就了澡盆的木条轰然四散,水瞬间流向四面八方,华锦媗就这样坐在毫无遮掩的盆底上,彻底曝露了。
“啊——”
躲到庭院的双婢听见房内接二连三的尖叫,实在是为自家主子心疼。紧接着“哐啷哐啷——”,房间四面八方的门窗全被凤金猊从内反锁了。
双婢默默泣泪,只求凤世子今夜出手轻点,因为她们着实没胆进去救驾。
走投无路的华锦媗被逼到床角,抱着被单一副天打雷劈的眼神瞅着床头正宽衣解带的凤金猊。“我刚刚来月事,不宜行房事!”
凤金猊一边翻白眼一边脱衣服:“你第一次说是月中,第二次改成月初,但今日是月末。”
华锦媗连忙打住,可怜兮兮道:“不要。昨晚是人家第一次,你弄得人家好痛,到现在还痛……”
凤金猊看着她细致小脸皱成一团,眼角含泪惹人怜爱的模样,他的心意外地憋了一下,着实不舍:“真得这么痛?我听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痛,而且会落红,放心,以后就会好了。”
华锦媗泫然欲泣的点头:“是的,以后会好……所以今晚还没好……”然后指了指门口,好走不送。可凤金猊的担心是真担心,他伸手想要掀开被单看下,却被草木皆兵的华锦媗一脚险些踹倒。
得,见她这番生龙活虎,凤金猊利落脱光衣衫。
华锦媗惊得三呼:“我是真痛!”
凤金猊盯着她那十根尖细的指甲,哼道:“难道我就不痛?!”然后背过身,脖颈上几个青黑泛紫的咬痕,看起来像是被动物咬的。看那伤口,又肿又紫的,看着也是疼。还有,那白皙平坦的后背亦有一大片被抓开抓破的皮。
怪了,以凤金猊那身手不至于被猛兽攻击吧?
华锦媗盯着这些伤痕瞧,蓦然满脸涨红,脑子里隐约想起昨夜那些模糊的画面里,有她痛极挣扎时就、就、就……“啊!”华锦媗哭丧着脸将头闷进被窝。凤金猊看着这鸵鸟般的模样,暗中露齿偷笑了一下,悄悄爬上床。
床帐瞬间热闹起来,满床玩着老鹰捉小鸡。
有好几回,华锦媗脑袋刚挣扎地弹出纱帐,焦急着想求救,但还没张嘴喊出声,就又被拉了回去。折腾十几回后,凤金猊直接将被单踢下床,毫不留情地压在华锦媗光溜溜的身子上,一啄一吻挪移在她颊畔,缓缓贴近她耳旁,吐出紧绷的嘲笑:“都喊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救你,不如省点力气。”
华锦媗怒得直喘气,全身发抖,满脸酡红,凶恶地瞪着他。
“不听劝?那反抗吧,待会允许你在上面……”凤金猊单手支颌,话藏三分特意顿在这里,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抓到嘴边亲吻,一双清澈的眼透着狡黠。
……在上面?!这叫反抗吗?华锦媗的脸,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换。
凤金猊黑瞳炯炯,唇边噙着笑,一点一点地贴回她的唇,然后某个瞬间扑咬上去。
“啊——”
床帐里晃啊晃,映着月色,帐内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抵死纠缠,让深夜漾起满满春意。
第二天,天刚亮,华锦媗就被甘宁摇醒,说是萧君主身边的苏公公过来传旨,召她觐见。至于凤金猊,早在天亮前就深藏功名利的离去。
死、鸟!华锦媗虽困但内心在咆哮,她好似是刚眯眼不久吧,一整夜就这样被食髓知味的凤金猊给残忍剥夺了。
甘宁伺候她梳洗,暗中偷偷瞧了下,发现华锦媗身上的红痕更甚昨晚了。
华锦媗强撑着精神跟在苏公公身后走,走了一会儿,途径花园被清晨冷风一吹,瞌睡虫全开溜了,她这才幽幽望向萧君主的寝宫。……老实说,她着实猜不透萧老君主为何前夜突然要将她转手坑给萧鸿昼?倘若她被萧鸿昼所制,萧玉卿的储君位置岂不尴尬?难道李圣香的死……真让这萧老头丧失理智不成?
呵呵,她不相信。因为当初李圣香流血被困,萧老君主赶到时却是惊慌失措地后退远离,那一刻——就让她明白这位萧老君主的心,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