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逃离赫连雪后,华锦媗用扇轻拍心口,缓缓朝前走。
她默默盘算道:今晚赫连雪受邀去找萧鸿昼喝酒并确认两块玉珏是否同源,以赫连雪今日怼邀月的表现,萧鸿昼势必然十分希望拉他入伙。所以趁此空隙,是不是该将真正的萧太子给换出来呢?
嗯……
换吧。
主意敲定,华锦媗的脚尖瞄向另一处,然后哼着小曲儿、踏着小碎步愉快地朝东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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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你为何这样对我?我们自幼订婚,我一直掏心掏肺地对你,为什么你总是相信别人不相信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呀!”被两道铁锁监禁在房中的唐瑶光,当真可怜,整日整夜都在拍门哭喊:“华锦媗,连珏,都是你们这些贱人,都是你们陷害我……”
所幸婢女和侍卫都被遣散到庭院外,东宫内留人不多,且还全是萧鸿昼的人。
“萧玉卿”站在廊道听着唐瑶光终于哭到心力交瘁的弱下去,遂遗憾地摇头道:“这位长公主还是在床底间非常**美丽的,只是下了床就实在是蠢得令人发指呀!”
一旁执着拂尘的潘达公公接话道:“就是,凭她也想算计四皇子?”
“萧玉卿”啧啧啧地摇头,看今日情形,这唐瑶光怕是要关上好几日涨涨教训,否则迟早坏事。那这几天孤枕难眠,是不是该趁此机会出外喝喝花酒、换换女人呢?可惜心思刚动,潘达公公顿道:“太子,今日事情繁杂,您费心费神实在是辛苦,不如早些歇息吧,毕竟您如今可是举足轻重的角色,您的身体、言行举止都非常重要。”
“萧玉卿”知他是警告,便不敢忤逆主子之意,只好转身回房歇息。
没多久,他熄灯上床,潘达公公这才满意地退到房外,命人死守唐瑶光,然后再去向萧鸿昼禀明。只是才刚躺下的“萧玉卿”实在是辗转难眠,怪之怪房内熏香缭绕,仿佛女人体香勾起他体内那种雄性本能,令他实在憋得慌,最后忍不住弹跳而起,快速钻入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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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良久,房内毫无声息,床底亦无动静。
一个身影忍不住跳窗而入,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然后用剑尖挑起床幔,发现床底空荡无人。他便迅速返回窗台将外面候着的人扶进屋,低声道:“小姐,诚如你所测,人在床底不见了!”
“看来床底果真藏着机关。”华锦媗蹙眉道,蹲身,手掌拖脸细细观察着这空荡无奇的床底。肉眼看不出,她就直接匍匐钻进去,然后四处敲打。
叩、叩、叩、嘟、嘟、叩……
等等——
嘟!嘟!
“这片地砖下面是空的。”华锦媗惊喜说道,又摸索在床板某处有个凹进去的小孔,就一边伸手拉住韦青,一边按中小孔,地板迅速翻了个圈,两人直线下坠。只听得“铛——”的那一声,寒光呼啸而过,是韦青的剑出鞘直接插入了墙壁。他反手拉紧华锦媗,用力攥着嵌墙的剑,凭此缓冲落地。
两人身处一个宽阔的砖石地道中,两侧墙壁嵌有夜明珠,光线充足,而再往前一步有个十字交叉口,看似四通八达。
在萧宫打造这样的地道绝非易事,至少需要十年光景,而这只外来的千面狐狸居然晓得?华锦媗蹙眉,决定先找到这只贱狐狸再说。于是,地道里瞬间响起细微的吱吱鼠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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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宫夜空,月才刚上柳梢头,宫外许多街道都是灯火辉煌。有一条胭脂坊里的灯笼全是红色,照得坊内,远远就闻得噬魂蚀骨的女人香。这条胭脂坊是青楼林立,可谓是男人趋之若鹜的温柔乡呀。
恢复原相貌的千面狐狸从某间荒废小屋中走出,心情荡漾地跑向一座最负盛名的青瑶院,指名道姓要萧国第一花魁玉簟秋作陪。但老鸨说花魁娘子今夜已有客,赔笑着说还有其他莺莺燕燕等着伺候他呢。可千面狐狸就为了这第一花魁而来,许是这些时日假扮太子入戏太深,忍不住有些膨胀地说谁有胆敢在今晚霸占他看上的女人?
老鸨见他如此固执血性,拦也拦不住,赶紧小跑跟在后面劝,可是千面狐狸不听劝,直接冲上三楼夺门而入,将里面一桌正在饮酒奏乐的贵人给惊醒了。
“放肆!你是何人,既然敢打扰本皇子的雅兴?”正捧着脸蛋瞪视身旁美艳女子的萧纪涯,被这声粗鲁的踹门声给惊醒,当即怒吼起来:“喜妈妈,难道你没告诉他们,这里面坐着都是些什么人?”
老鸨赶紧赔笑脸说:“是是是,都是妈妈我招呼不周,这位爷只是太痴迷我家玉姑娘了,还请四皇子、九皇爷、凤大世子切勿见怪。”说着,赶紧扶着千面狐狸就要好说歹说的劝离,可千面狐狸在看见屋里的萧纪涯就已经后悔了,更别说里面还坐着一个东圣国的赤炎世子、九皇爷两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唯恐露出破绽,他赶紧顺着老鸨的话下台离开。
萧纪涯于是命人赶紧关门,继续招呼东圣国两位爷喝酒。
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从刚刚那人闯门而入后,他频频听见九皇爷规劝凤金猊要趁着“年少多风流、花开堪折直须折”,听喝这几句曾是他座右铭的故人名言时,他就总觉得四面八方凉飕飕、阴森森的可怕,好似有妖魔鬼怪在暗中窥视。
“这位爷别走呀,没有玉簟秋,妈妈我这里还有许多翡翠、红豆、相思等等美娘子呢……”
退出来后,老鸨见千面狐狸要走,急忙甩着香帕追赶。
可千面狐狸对胭脂水粉没有兴趣,更何况这里还有凤金猊那个聪明人在,所以只想赶紧撤退以免节外生枝,得不偿失。正当他急急朝大门走去时,一股魅惑人心的魅香从旁传来,偏厅小门早有骚动。
常闻女人香的千面狐狸,一嗅,就知道这知道这是一种美艳放荡的极品女人才会释放出来的气息。
他扭头望看,就见店里所有男子正垂涎讨好地围在一张桌子旁,用尽各种吹捧跟赞赏的话,去恭维桌上侧卧着的那一个修长妩媚的女子。这女子穿着红狐猎装,半侧香肩毕露,风姿绰约,犹如一团烈火汹汹燃烧,轻易撩起男人的原始**。
千面狐狸眼睛蓦然发亮,这可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艳尤物呀!他忍不住迈开脚步凑上前,觉得今夜不愁无人伴了。
老鸨疑惑地愣在原地,自家店里哪来这般绝色了?唯恐是别家店派人来抢生意,正要命人上前质询,两枚金元宝蓦然挡在视线。她放眼望去,全是换灿灿的金子!
老鸨瞬间又惊又喜,顺着手的主人望去,不由得再倒抽一口凉气,又是一位绝色。一个穿戴素雅的少女,长得实在是娇媚,不仅媚,还很甜,非但甜,还灵气动人,令人不敢有亵渎之意,眉心一点朱砂最是点睛!
老鸨顿时笑容可掬道:“小姐这是……”多年历练已让她明白当前少女是非富即贵。
少女薄唇微启,笑道:“实话告诉妈妈,本小姐是来抓奸的,但抓奸需抓双。第一枚是希望妈妈将三楼清空方便办事,第二枚是希望妈妈守口如瓶地善后,毕竟这事对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着实丢脸。”
“抓奸?”老鸨再度愣了下,但意识到少女眼神直直瞟向刚刚那位年轻的爷,再细思这“抓奸需抓双”四字,一番脑补后就明白原来是未婚妻来抓未婚夫的奸。可是见钱眼花的她望着这两锭闪闪发光的金元宝,颇是揪心:“小姐,不是妈妈我不想配合您,而是今夜三楼来了几个位高权重的爷儿,妈妈我不敢清呀。”
少女嗤笑道:“都是些几品官员?”
敢说这话,显然少女身份也不低!老鸨唯恐得罪高人,遂说她日后还要做生意,不能出卖前来寻欢的金主。
少女便增多第三锭金元宝,笑道:“妈妈无需担忧,如果两品以下官员可以清,本小姐可为你善后。”
老鸨见她如此慷慨,口气实在尊贵,但——又咬牙低声劝:“小姐,妈妈我这可是掉了脑袋为您着想,楼上可是我朝三皇子,还有东圣国的皇爷跟世子爷三位。”
“东圣国九皇爷封元勋?赤炎世子凤金猊!”少女嘴角抽了一下,咬牙道:“萧纪涯带他们来做什么?”
这姑娘竟敢直呼三位贵客的名字?!老鸨倒抽一口凉气,嘘声劝道:“还能做什么?男人来这种地方自然是寻欢作乐。三皇子可是常客,不过妈妈听说今夜主要是为了给那位世子开荤。”
“开、荤?!”
“是的。那赤炎世子嘴唇粉红微白,明显就是童子身,看模样也是十七、八岁,如今开荤也算晚了。”
“行。那本小姐就听妈妈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清三楼,只是上楼抓奸时,还请妈妈你别再让多余的人上来打搅便好。否则对本小姐闺名实在有伤,对妈妈你这店也有伤!”少女说道,然后眸光如火地瞪视那对男女上楼。
这语气、这眼神,老鸨在旁瞅着,只叹这少女也不是善茬呀。原来不是家有娇妻而是家有悍妻,难怪这男人要出来找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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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黄老爷你好讨厌呀,今儿怎么这番猴急?”
“美人别跑,本少爷会好好疼你的。”
……
楼上楼下,廊里廊外,房出房入,到处都是**嬉戏的声音。
少女用帽檐遮了脸,迅速登上了略显寂静的三楼。她敲千面狐狸两人刚刚进的房间,里面登时传来一声千娇百媚回应:“谁呀?”紧接着是男人迫不及待地沙哑喘气声,两人好似进房就开始忙碌,忙到连起身开门都没时间。
少女捏了捏额,才那么点时间就进入状态了?她只好再度“笃笃笃”地敲门。
“爷,看来找奴家真的有事,您稍等嘛,别这么猴急!”女子的声音娇语着。然后是男人未语先笑,嘿嘿了两声,夹带无限邪气,“爷我等不了,这会儿已经耐不住了。”急躁笑声中,娇嚷又起:“爷,别……啊!”
“……”无奈,少女只能推门而入去,环顾房间之后,踏步走到屏风前,抱臂看着被屏风遮掩后只剩两道不断起伏的模糊身影。
千面狐狸敏锐地感觉到有人站在屏风后,但气息甚弱、淡淡熏香,这香还含着处子之香,明显是一个不谙武功的小姑娘。他便不在意,只想先狠狠享受怀中尤物再说!而两人衣物从进门走到床榻间早已脱尽,此刻正是肌肤相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难解难分之时。
少女不由得深眸深幽。
怀中尤物亦是见惯各种场面,丝毫不介意屏风后观战的第三者,故而尽情舒展四肢,在荡漾中妖娆起伏。
少女淡道:“隔壁有人,还请速战速决,别太贪玩。”
“嗯……好吧……您都这般说了……”尤物颤颤呻吟道。听少女口吻,隔壁该是有非同寻常的人物在,自然是办正事要紧!于是揪着千面狐狸衣衫的十指正要松开,却被他突然抱坐起来,一惊一乍,意犹未尽,情不自禁喊出声:“唔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