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将信栓在一只黑色巨鹰手中,抚它额头喃喃念了几句,就将它投放出去。
韦青看着这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南面,禁不止问道:“这是要寄往何处?”
她幽幽道:“寄往唐国,但具体何处,只能让它自己找,因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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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您的飞鸽传信。”
镇守骊山的华凤池闻言,递过副将递过来的纸筒,拆开一看,禁不住欣慰一笑。转念,忽地想起弘阳城那位据说近些时日郁郁寡欢的凤家少爷,嘴角抽了抽,就将信笺的第一竖行称谓“五哥”撕掉,然后只留后面几句,派人送去凤王府。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已安顿好,切换担忧。锦媗。
凤金猊看到这张信笺,总算平静下来,委屈地呆在屋顶上,抱膝望月。
陆宝玉和姚巧墨远远地欣赏他这个动作,姚巧墨好奇不客气地模仿了一下,也在凉亭里学着自家大少爷把自己抱成一团。
“你在干什么?”陆宝玉皱眉。
姚巧墨好玩地把凤金猊的姿势学了个九成九,“宝玉少爷,你不觉得我家少爷那个样子很可爱么?我学得像不像?”
“你都快要坐不住摔下来了,还可爱?”陆宝玉笑骂道,“要是让金猊表弟知道你说他‘可爱’,小心你脑袋。”
姚巧墨撇嘴,忽见凤金猊从屋顶飞跃离开,急忙站起身子追喊过去:“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宝玉和姚巧墨追着凤金猊来到凤火王的书房。凤火王和荀佐正在谈事,忽见凤金猊面色沉重的跨门而来,遂有些好奇,哪知道凤金猊开口便道:“父王,你以前说军队是最能锻炼男人的地方。我决定了——我要参军打仗!”
陆宝玉和姚巧墨惊得瞠目结舌。
凤火王愣了下,“你又抽什么风?”
荀佐在旁好气又好笑的感叹道:自古虎父无犬子,自家少爷这是要成长了呀。
七日后,凤金猊果真参军入伍,陆宝玉和姚巧墨随行。但他们摒弃了凤王府和赤炎军队的尊贵身份,反而挑选了与之无关的烈风营,跟其他人一样从士兵底层做起。先是打杂半年,然后练刀练枪,因表现出色晋级为百夫长,一年后上场杀敌,又隔半年升为骑兵、骠骑、先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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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一个自白天起就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的好天气。
曾偏僻荒凉的忻州已变得富庶,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居住、行走在这里的人大概有数十万人。但奇怪的是近些时日,那些扛刀弄剑的江湖人士、灵签算卦的道士尼姑和尚,就连那些吐火弄蛇的波斯美姬,都大量涌现在忻州之内。
“这忻州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百姓们看在眼底,好奇在心上。
城外的游荆山,表面依旧安静,实则里面的百洞窟,今日作为圣裁门的三门聚首基地,即将经历一场惊天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