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绵福似乎比樊绵福的风头更盛, 才进宫三四个月, 宇文家便尝到不少甜头。
这年的十二月,上官太傅忽发急症,赫连铖派王院首过去替他看病,也没能让上官太傅的身子彻底康复。王院首回到宫中,还带回来上官太傅的一份奏折——赫连铖心里明白得很, 肯定是上官太傅求致仕。
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法子再挽留他,赫连铖想了又想,提起朱笔批了个准字,赐了上官太傅良田千亩, 黄金万两, 府邸一处,让他去老家颐养天年。
上官太傅这一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住了太傅那空出来的职位,大家纷纷猜测皇上或许会用自己的舅舅贺兰敏,这些年来,经过赫连铖的不住擢升, 贺兰敏已经升到了二品之职, 离这正一品, 也只差两级。贺兰敏是皇上的亲舅舅,虽然能力有限,可若是赫连铖有心,圣旨一下, 这太傅之职还不就是他的?
只不过有些人却有异议,太傅之职,并非寻常人等能担任,贺兰敏虽然有亲密的关系,可他实在是才疏学浅,难当大任。
“或许会让大司马兼任?”有人低低提出自己的看法。
“怎么可能?皇上心中忌惮大司马得很,如何还能让他兼任?”旁人嗤嗤而笑:“这种让大司马集权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会做?”
过了两日,结果出来,果然慕华寅并没有异动,可贺兰敏也没有如旁人所想的那般一跃成为太傅,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平常不言不语的大司农竟然被提升到了那个职位上,而贺兰敏则替补成了大司农。
“看来还是家中要有绝色的女儿。”
许多人觉得都找到了没有被提升的原因,原来只恨自家夫人不争气,没能生个闭月羞花的女儿,否则今日这太傅之职指不定也能有自己的份。
“哼,沉樱可真是没用!”樊大老爷回府以后便拉了樊大夫人细细说事:“你瞧瞧,人家宇文府的小姐怎么弄便这般争气!”
樊大夫人讷讷不能语,最终勉强替女儿分辩:“皇上不还赐下一斛珠给樱儿吗?”
“一斛珠,哪里能与太傅之职相提并论?妇人之见,果然短浅!”樊大老爷白了樊大夫人一眼,匆匆朝后院走了过去:“早知沉樱这般无用,不如送了韩姬的女儿进宫去,指不定还能多得几分宠。”
樊大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望着樊大老爷的背影,紧紧的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贱妾的女儿还想占了嫡女的名头进宫去?他究竟是有多糊涂才能说出这话来?旁边丫鬟低声劝道:“夫人,您又何必想得太多?只要绵福在宫里得宠,您也就该放心了,老爷说什么,用不着放在心上。”
樊大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说得对,我又何必动怒。”
这事情,就算这般揭过,可在宫里,宫人们对两位的绵福评点又不同些:“宇文绵福是个冷美人,故此皇上对她要更上心些,只是大抵与樊绵福在一处会更快活……”
两人侍寝,第二日起床时,神色全然不一样。
宇文绵福气色好精神饱满,一副休息得很好的样子,而樊绵福总是顶着两只黑眼圈起床,伸胳膊伸腿总是喊全身酸痛。宫里一些姑姑们自诩是知道内中奥妙的,互相看了一眼只是笑:“看起来还是樊绵福在床上更得宠些,也难怪,宇文绵福那样子,一看就是对此道不感兴趣的,樊绵福……听说哼哼唧唧的声音有时都能被外边的宫人听到呢。”
这些话,就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宫里的每个角落,自然,映月宫里的慕瑛也知道了,她托腮听着灵慧公主气愤愤的跟她转述那些宫人们的话,微微一笑:“慧姐姐,你生气作甚?皇上宠爱两位绵福,鸾凤和鸣,这是好事情呀。”
她真的不想再听赫连铖与他两位绵福之间的事情,可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她会在意?慕瑛伸手拉住灵慧公主的衣袖:“我真不介意那些,慧姐姐你快莫要想那么多了。”
灵慧公主怔怔的看了慕瑛一眼,点了点头:“你也真能忍。”
“公主殿下,这也不是忍不忍的事情。”站在灵慧公主身边的香玉开了口:“若是公主以后嫁了国君,为一国之后,那国君的后宫里也不可能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到时候还能怎么办?不是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