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娘不懂规矩了,但夫人这般叫我来也是小题大做了罢。”夏姨娘嘴上那么说着却出一副无谓的样子,“前些日子虽惹了老太太,但也算不上什么大错,老太太罚了,老爷去我苑里探望时也训斥了,况且瑞哥儿还小,离不开亲娘,万一出了事……”她心中咽着一口,拿老爷和瑞哥儿压叶氏。
叶氏冷冷一笑,上前一巴掌打过去,“只要我是国公夫人一天,我要立你规矩,你就得受着,还敢多嘴。”
夏姨娘捂着脸一怔,默了声,偏是恨透了她姨娘的身份。
叶氏站起身子拉着赵文雪坐上桌子,夏姨娘立在旁边,心里却是将叶氏撕了百遍,以及到了老爷跟前如何诉今日委屈,只是眼下还是得守着规矩,咬牙伺候着。
“你就伺候文雪吃饭,那排骨汤给文雪多盛些。”
夏姨紧紧地抓着碗,脸上还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捏碎了,可她毕竟是妾,又能怎么样,一顿饭下来,黑着脸色,她都恨不得咬死主座上的那人。
赵文雪早就饿了,可想起这几日学的礼仪,又怕叶氏教导自己,便端着娴雅的姿态有模有样的小口小口吃着,耗了不短的时间。
临走前,夏姨娘弯着身子为叶氏捧茶,叶氏居高临下的瞧着,心里舒畅了不少,“回去罢,好好让文萱学学规矩,今个惹了嬷嬷,又没个庶姐的样子,也不知是学了谁?若再是这样,我身为主母怎么能放心让你带着瑞哥儿。”
夏姨娘涨红了脸,愣是被气的了,回了声是,叶氏才摆摆手让她离开,夏姨娘心道今这事决计不会这么完的。
……
这厢赵文宛早早就回了□□苑,去学礼仪这几日,赵文宛私下吩咐过宝蝉守着她的屋子,除了雪雁,还有谁还想进这屋子的或者在屋子外偷偷摸摸的都要记下来报给她,起因还是几日前出府差点被发现的事儿,究竟是她苑子里的,还是外头来的,总要揪出来才安心。
前儿个赵文宛大张旗鼓的向库房讨了一个葵瓣彩花的锦盒。又要了一把大锁,只道是重要的东西,要好好锁着。
果然今个那盒子叫人给动过了,即使摆回了原位,可她留下几处细微的胭脂印却没了。
赵文宛洗漱完端坐在梳妆镜前,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了香膏抹在脸上,轻轻地揉匀,宝蝉跪坐在一旁给她梳发,脸上神色自赵文宛检查东西起就有些不自然。
“今儿我这屋有谁来过?”
“原先伺候小姐的金蝶姐姐,不过是奴婢请她进来的。”宝蝉也不敢隐瞒,老实招道。
“她来做什么?”赵文宛闻言一顿,有些意外。
“我未近身伺候过小姐您,内屋的规矩,陈设不太懂,原本是想问雪雁姐姐的,正巧遇上金蝶姐姐。她原先是伺候小姐您的大丫鬟,瞧着奴婢为难,想多为小姐做些事情,雪雁又伤着,我就劳烦了金蝶一起和我收拾您的内屋。”
“你是说金蝶进了我的屋子,是你去找的,还是她瞧见你为难提出的要帮忙?”
“金蝶应该是好心的。”
赵文宛听出来那意思了,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蝉见她眉目紧蹙,吓得连忙磕头解释道:“奴婢知错了,不该让已经降为三等丫鬟的金蝶再进内室。”
赵文宛却思绪纷飞,并没有理会宝蝉,慢慢的回忆起剧本和拍戏的前期内容,她记得她拍戏的时候跟着大丫鬟好像还是金蝶,那已经是女主赵文熙回来的事,既然现在金蝶降为三等丫鬟,怎么会又成了她的大丫鬟呢?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剧本发生了逆转,赵文宛毫无头绪。只是她身边容不下有异心的人,不论这人什么目的,受谁指派,都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