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姜迪认为周明心性根本不纯,和马良说的一样,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这种人根本就留不得。
姜迪,确实起了杀心。混到他这个位置,如果心慈手软,早就被别人干掉了。
杀个把人而已,对他来说实在稀松平常,小菜一碟。
“我没说错吧,师父。”马良躺在地上,表情很是轻松。能将周明等人彻底干掉,之前挨的这一拳也值得了。
“很好。”姜迪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爱徒,心中得意非凡:“给你十分钟休息时间,一会儿将这几个人都杀了。”
姜迪随手一指,方向自然是周明、金仁金义等人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就是连马良都愣住了。
姜迪每一次说话都让人惊心,这一次尤甚!
让马良杀人!
马良躺在地上,心中不知什么感觉。杀人,他确实杀过。宜然街的彪爷,就是被他在下水道里一刀割断脖颈了结了性命。可那毕竟是正当防卫,当时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那一刀下去心平气和,脸不红心不跳,十分坦然,走遍天下都不会为自己这一刀感到内疚。
可是现在……
马良一开始知道姜迪要杀死周明等人时,心中还没有多大感觉。他生长在黑道世家,知道在这里面,人命是一个多不值钱的玩意儿。但听说归听说,别人做归别人做,轮到自己头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杀人?
还未成年,难道就要背上命案吗?马良心中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想,苦涩有一些,兴奋有一些,不情愿有一些,刺激有一些。
他当然知道即便自己杀了这些人,以姜迪的能力,绝对会让这些命案从此石沉大海,再也无人提起,可是……
“你要喂刀。”姜迪看出了马良心中所想,循循善诱道:“所谓喂刀,就是让刀多喝一些血,多染几条人命。这样刀就有了灵气,用起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仿佛人刀合一一般。”
马良仔细地听着,他知道这些经验,姜迪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也只有对着他时,才会这样倾囊相授。马良知道这个师父,是真的很喜爱他,希望马良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杀人?这两个字在马良脑中百转千回,每一次出现都如同针尖一般在脑仁深处扎一下。
老鼠和流氓同样心突突直跳,毕竟杀人这个词汇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过遥远。过去的他们虽然足够狠毒和变态,但终究还没有到蚕食生命的地步。所幸姜迪只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马良,暂时和他二人无关■一个旁观者,压力还是要小一些的。
看马良不说话,姜迪又问:“你不是一直想要击垮他们吗?现在机会来了,为何又犹豫?”
马良想说“我只是想卸他们一根胳膊一条腿”之类的,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姜迪何等聪明的人,还能看不透马良心中所想?又说道:“你以为使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算击垮对方了吗?不,远远不够。我告诉你,我在这个社会里混了几十年,击垮一个人,除了使对方的生命终结,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有人四肢全被砍断,甚至眼珠被挖了,舌头被割了,仍旧运用计谋或者金钱终将大仇所报的事情,并不是没有。”
“我明白了。”马良淡淡地说着,仿佛在内心做着斗争。
“这就对了嘛。”姜迪欣慰地一笑。他知道思想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马良这孩子本就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璞玉,在他这位能工巧匠的手上,岂能不大放异彩?
“还有一件事。”姜迪旁若无人地说道:“你要记住,杀人,就要干脆利落。绝不能留下半点把柄在别人手里。所以,杀了他们几个之后。”用手指了指周明等人,又指了指林玉峰等一些情义门的成员:“这些人也一个都不能留,否则你日后吃饭睡觉都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