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看着谢浔怔怔地望着崔娆等人离开的方向,面色微微发青,乐陵郡主眉头轻轻锁了锁,但那抹不安的神色一闪既逝,接着便见她对着谢浔娇笑道:“三公子,多谢你帮我找了兽医来看赤耳。要是赤耳真病了,这春蒐我怕也参加不了啦。”
谢浔这才转过脸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对着乐陵郡主淡笑道:“郡主不必如此。我本要去马厩看玉骢,只是顺路而已。”
“原来三哥与乐陵公主刚才只是一起带兽医去看马呀!”谢络在一旁笑道。
“你以为呢?”谢浔看着谢络。
谢络嘿嘿笑道:“我以为什么有何用?”
后半句话她没说:关键是阿娆怎么以为的啊?
谢浔自然懂她的意思,没吭声。
乐陵郡主却没发现兄妹之间对话中这微妙的情绪,笑着对谢浔说道:“对了,三公子,我帐中备有君山银针,请三公子前往一品,也算我向三公子致谢。不知三公子可否赏脸?”
闻言,谢浔淡淡笑了笑:“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挂在心上。而且谢浔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去叨扰郡主了。”
乐陵郡主听谢浔这么一说,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却神色未变,微笑道:“那待三公子改日有空时,我再请三公子来品茶吧!”
“好。”谢浔微微笑了笑,“谢浔这便告辞。”
“三公子请便。”乐陵郡主道。
谢浔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谢络。
谢络怔了怔:“三哥,有事?”
谢浔笑了笑,说道:“阿络,三哥有事找你,跟三哥来。”
“哦。”谢络应了一声。
“郡主,谢浔便告行一步。”谢浔转脸对着乐陵郡主道。
“好。”乐陵郡主笑着点了点头,“三公子慢去。”
“阿络,走吧!”谢浔叫上谢络,兄妹二人便往营外走去。
乐陵郡主站在原地,望着谢浔的背影,怔怔地发着呆。
兄妹俩走了一段,她便听见谢浔低低的声音传来:“阿络,刚才阿娆是怎么回事?”
谢络轻轻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事?三哥,那燕王世子可殷勤了,你要再不有所动作,阿娆被他抢走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听到这话,乐陵郡主只觉得浑身一僵。
看来,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
谢浔,果然对那个叫崔娆的女子有意!
想到这里,乐陵郡主只觉得自己握住绣帕的手,轻轻颤动着……
当晚,皇帝在青市驿站的接官厅内设席,宴请伴驾随行的公子贵女们。因青市驿的接官厅并不大,所以座席安排得较为紧凑,席案中间只留了一道可供下人上席的通道,所以,公子贵女们相当于对座而席,相互之间可随意交谈。
崔植与赵斐帮忙将崔娆与蔡静蕴居住的营帐弄好之后,四人便一起来了接客厅赴宴。
此时厅中还未坐多少人。
崔娆等人走到门边,便有宫中内侍上前为他们引座。
赵斐是燕王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坐在皇帝的左下方。而贵女中身份最尊贵的,自然是齐王之女乐陵郡主,她的位置便在皇帝的右下方。
崔植与崔娆对面而坐,座位在宴席中端靠近上方的位置。
赵斐见状,便要与崔植换位置。
崔植哪愿意去挨着皇帝坐?而且他现在这位置,斜对面便是蔡静蕴,他便更不愿意去了。因此他对着赵斐连连摆手,将屁股牢牢粘在自己的座位上,就是不挪窝。
赵斐无法,索性就在崔植的旁边坐了下来。
崔植见状一愣,问道:“世子,你坐了别人的位置,你让别人坐哪里?”
赵斐嘿嘿笑道:“自然是让他坐我的位置嘛。”
崔植瞬间便对那位不知不觉便被燕王世子抢了位置的人,充满了同情之感。
人陆陆续续进了厅来。
被赵斐抢了位置的,是瘐家六郎瘐嘉,见赵斐不肯让出自己的位置,正在苦苦劝说于他。奈何赵斐就是不让位,只让瘐嘉去坐自己的位置,瘐嘉却不肯,两人便这般僵持着。
谢浔、谢沧与谢绛、谢络兄妹四人一起进了殿来,正看着瘐嘉苦着脸站在赵斐旁边。
谢浔目光闪了闪,未动声色,随着引座的内侍一起,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赵斐上面三个座。
谢沧坐在谢浔的上首,侧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斐与瘐嘉。
很快,公子贵女们都已到齐了,只有赵斐的位置还空着,可他就是不肯回自己的位置。而瘐嘉也很坚持地要讨回自己的位置,便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走。
其他人也不敢得罪赵斐,心中虽然同情瘐嘉,也只好当作没看见。
不一会儿,只听寺人一声高唱:“皇帝陛下驾到!”
众人一听,赶紧起身,叩拜行礼。
“诸位平身吧!”一个年轻男子带笑声音响了起来。
这便是皇帝吧?崔娆心里暗道。
随着众人谢恩后,她便起身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