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周市长,我得和乡亲们一起去修大坝,没有时间……”
“你……”周知庸气得脸都白了,齐泰山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真是不知道死活。
“乡亲们,周市长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答复的。”齐泰山像是没有看到周知庸的表情,又喊道:“走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就找他。”
“好!”
这些人高声答应着,跟着齐泰山跳上车,轰轰地离去了。
特么的!
周知庸狠狠地看着他们离去,等回到了办公室中,啪嚓!他直接将杯子给摔碎在了地上。紧接着,房门让人给推开了,陈世成站在门口,惊愕道:“老周,你……你这是怎么了?”
周知庸脸色铁青,却立即如阳光般和煦了,笑道:“没事,我刚才失手……把一个水杯给打碎了。”
“没事就好,我跟你研究一下采沙场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这还有什么好研究的?这样,这事儿交给我,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行,别让咱们的老百姓失望啊。”
陈世成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周知庸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哪里轮到他在这儿说教了?他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立即拨通了周知趣的电话,哼道:“知趣,你们现在别着急,慢慢采沙……特么的,这是在通河市,看别人能把咱们怎么样。”
周知趣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大声道:“哥,你就放心吧,什么事儿都没有。”
齐泰山让大巴车把人送回到饮马镇去了,他跳上了拖拉机,跟着陆逊、白静初等人,一起回到了下水村。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连正眼都没敢看白静初一下,这要是再把霍青给得罪了,他这辈子就离不开尿不湿了。
等他们到下水村的时候,霍青也从市里赶回来了,他去抓了点儿中草药,回来给贾长贵的女儿配“仙丹”。等到日落黄昏,霍青也将仙丹弄好了,用锅底灰当药引,给那女孩子服下去了。
晚上,贾长贵摆了几桌酒菜,霍青和齐泰山、陆逊也没有客气,大口地吃喝起来。本来,路浮萍也要过来的,可她和白静初让路二叔、路二婶给强行拉住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必须得在家吃饭才行。
等到吃饱喝足,天色也暗了下来。
霍青和陆逊等人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了下水村小学。现在,学校内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每个人的左手高举着火把,有手拿着菜刀、棍棒、镰刀等等武器,昂首挺胸的。而路大力,不知道在哪儿弄来了一条红领巾,扎在了脖颈上,再攥着红缨枪,还真有几分民兵连长的模样。
齐泰山喝道:“同志们,饮马河是咱们的母亲河,它养育了咱们几万人口。现在,竟然有人在上游大肆采沙,破坏了我们的生存环境,甚至影响到了我们的生命安全。今天晚上,咱们就把采沙场给毁掉了,谁要是敢阻拦我们,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是。”
“来人,倒酒。”
有一些女人上来,给每个人倒了一碗酒。
齐泰山喝道:“有胆小怕事的,现在就站出来,别特么扯了我们的后腿……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
“好,咱们干了,不破沙场终不还!”
“干。”
这些人仰脖将杯中酒给干了下去,啪嚓!碗给摔碎了,气势异常雄壮。不说别人,连霍青和陆逊,夹杂在人群中,都热血沸腾的。
出发!齐泰山和霍青、陆逊,高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其余人紧跟其后。长长的队伍,在黑夜中,犹如是一条火龙,曲折蜿蜒,不断地向着饮马河上游的采沙场进军。霍青盯着齐泰山看了好几眼,真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挺真有两下子,这么三言两语就调动了这些人的积极性。
看这架势,要是让他们奔赴疆场,跟小东洋鬼子干一场,也不在话下。
霍青笑了笑,问道:“齐镇长,你以前当过兵吧?”
齐泰山咧嘴笑道:“我是从村子考出去的,当了一名炮兵连的炊事员。后来,又去北大荒当了一名野战兵……”
“炮兵连的炊事员?”霍青的脸上就有了几分古怪。
“哈哈,对,我那时候是世上最悲惨的男人,特么的!戴绿帽,背黑锅,还只能看别人打.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