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皇室力量何等可怖,真要搜罗,查出许易和周夫子的关联,自是易事。
周夫子双目炯炯,打在许易脸上,半晌不语,忽的,抚须长笑,笑声许久,才道,“当初,我在芙蓉镇见你,便知你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却绝未想到你竟如此出类拔萃,短短年余光阴,跨过了当世多少绝世天才穷其一生也跨不过的关卡。或许其中有机缘巧合,有你福泽深厚的缘故。但与你个人的天才,也绝割断不开,以你如今的修为,我与无法可授。”
“唯有几句话,还想和你啰嗦啰嗦。我修行虽废,博览却杂,尤其是你善仁,修行有成,我便多读了些关于性命之论的古籍。关于修行,倒也有一番心得,:有道是:修行路上无巅峰,跨过明月向太空。修行修行,既修且行,永远在修行的路上。还望你切莫因眼前的成就,而失了一颗勇猛精进之心。”
许易是真感动了,”夫子教诲,敢不凛尊。”
“夫子,您这番话,还是给您新收的那帮学生讲吧。咱们这位师弟,若是没有勇猛精进之心,若何能有这般造化。”
陆善仁笑吟吟望着许易。
许易侧身,重重在他胸膛擂了一拳,“师兄,师弟拳头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小子!”
陆善仁大怒,扬起手掌,才要拍下,猛地窥见许易鬓角如雪发丝,大手停顿住了,“你若不逞能,岂有今日之灾。”
当日,许易考虑到他的处境,故意对他下了重手,便想大越皇室能看在陆善仁的苦劳份上,不受牵连。
未料,陆善仁还是受了牵连。
此番再见,自有一番亲切,许易道,“夫子怎生又收弟子了,自皇场到此,也才几个时辰的工夫吧。”
陆善仁顿时乐了,“你还问我,如今你混一修炼界,夫子和你的关系,更是早就昭告天下。这厢夫子才被接出,整个神京各个方面的头头脑脑,一窝蜂的派人来接触,夫子也是人,那帮人的触角多深,很快,便有几位寻到了让夫子拒绝不得的说客,愣是让夫子名下有多了几位弟子。”
许易哑然,绝未想到,自己的名头,又朝一日,还能这般使用。
与周夫子,陆善仁叙旧罢,许易又同赵八两等人,分叙来由。
一餐饭直吃到日落西斜,在安庆侯的殷勤招待,和许易的严令下,众人皆开怀畅饮,兼之侯府的仙酿非比寻常,众人齐齐酩酊大醉。
便是陆善仁这等强者,也喝得沉睡过去。
许易虽满饮,却有意识地鼓胀血脉,将酒业排出。
一场聚会后,便他和安庆侯两人清醒如常。
出得花厅,许易转身回望,烛火朦胧处,依稀化作翻过的过往。
凉风掠过花枝,打在他身上,冰冷的凉意未生,他心头不自觉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孤寂,悲凉。
他这一走,这些熟悉的面孔,就彻底被存进了记忆,和他曾经的生命,一起漠然消逝。
他在心头挥手,和这些熟悉的,承载了太多情绪的过往,一一告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