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瑶倒是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在周家搞事情。
周家虽然不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朝中也算有些势力,而且宋氏请来的人,都是与宋家,周家有交好关系的人,谁能在这个时候动什么手脚?事情一旦败露的话,以后两家不是结仇了?
她下意识觉得,既然来的都是跟周家交好的人家,那么宴会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有点出人意料,让周佳瑶有点措手不及。
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么好事。那陈小姐看着有些胆小,不想竟是个敢惹事的。谁也不知道这主仆俩在打什么主意,万一她们想要赖上周家,该如何是好?
“让开。”周佳瑶上前狠狠推了那丫头一把,使劲推了推厢房的门。
里面上了锁,根本推不动。
“陈小姐,陈小姐?”周佳瑶气极了,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对着门狠狠的踹了一脚。
陈小姐带来的丫头,上前拉着周佳瑶道:“周小姐,我们小姐换衣裳呢,你干啥。”
周佳瑶恶狠狠的吼她:“你闭嘴!”
桃儿上前去,拉住了那丫头,还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快说,你们小姐打什么主意呢!”
那丫头一言不发,却也没敢再吵。
就在这时候来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两个人上前道:“二小姐,怎么了?”
“赶紧,把门撞开。”
两个婆子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二人不由分说,使足了力气撞门,没几下,就把厢房的门给撞开了。
周佳瑶快步走了进去,可是屋里却空无一人。
厢房一共就那么大,人能藏到哪儿去?
这是借机跑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红衣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一向面无表情的她,看了现场的情况,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周佳瑶压低声音道:“陈小姐不见了”她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那位陈小姐怕是早有打算,这会儿指不定钻到哪里去了。周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又是一个女眷,万一出点什么事,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她的心有点乱。
红衣连忙转身到外面,冷着脸问那个丫头:“你们家小姐呢?”
那丫头眼珠子乱转,根本不打算开口。不过红衣的气场太强大了,让她不由自主的心虚了起来,“那个,我,我不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她说的是谎话。
红衣不客气的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自己手里刑讯逼供的手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是拿来对付凶狠的江洋大盗都没问题,更何况是一个根本没有什么见识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的胸口又痛又痒,紧接着四肢也僵硬起来,那种好像有蚂蚁爬在身上的感觉,让她的头皮发麻,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又酸又痒,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啃她的肉一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抓自己的皮肤,脸上,脖子上,到处都痒痒的,没一会儿,就抓得皮肤又红又肿,想停都停不下来。
红衣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不用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再不讲实话,你身上的这种痒痛感会越来越重。先是一倍,再后来两倍,三倍,反正到最后,你整个人都会因为受不了这种感觉,生生的把自己的肉抓烂,血流不止。”
那丫头被吓得不行,整个人直接坐到了地上,哭着道:“我说我说。”
红衣就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那丫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痒痛感消失了,才开口道:“我们小姐心仪府上三公子,所以想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悄悄跟三公子见一面。”
她的话音刚落,红衣就足尖一点,窜了出去。
那丫头目瞪口呆,不成想这位冷冰冰的红衣姐姐,居然是会功夫的!难怪三两下就逼得自己把实话说了。
红衣亲自出手了,周佳瑶自然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在事情没有扩大之前,得先把人带回来。
“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丫头低着头,不想说。
周佳瑶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替你的主子瞒着不成?那不如我现在就去前成把陈夫人叫来,咱们说道说道?”
那丫头吓得不轻,连忙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桃儿气得不轻,觉得这丫头就是个短命的,她是什么身份?由着主子胡闹不说,还是个欺善怕恶的!!!
“快说!”桃儿推了她一下。
那丫头便道:“其实,事情还要从打马游街那天说起……”
陈小姐是中侍大夫家的小姐。她在家行五,芳龄十七,是家中的老幺。因为陈小姐生来性格便有些胆小,故而陈大人和陈夫人都对这个幺女倍加宠爱,陈大人和陈夫人怕她嫁到婆家会吃亏,还商量着要多留她几年。
姑娘大了就得嫁人,眼看着陈小姐十七了,陈夫人也知道,姑娘再留下去,就成仇了。毕竟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所以过完年以后,陈大人和陈夫人就开始替小女儿张罗起婚事来。两口子不想女儿远嫁,就把目光放到了汴京城的青年才俊身上,想找一位家世,年纪,方方面面都与陈家匹配的。最重要的是,女婿的性子得好,他们的女儿胆子小,不能找太强势的。
夫妻俩挑了又挑,也没有挑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金殿传胪过后,陈夫人带着陈小姐上街看热闹,状元打马游街时,陈小姐一眼就相中了周翼文!
从此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到处打听周翼文的消息,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样。
越是老实的人,越是执拗。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