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些疤痕阻挡，四十来岁的一张脸，起来就像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妇。

我后退一步，两手交叠于身侧，双腿微曲，低头颔首一礼，“这一礼，是汐月见过姑姑的。”

礼行罢，直起身，理了理长袖，撩开衣角，双膝直直跪下，“这一礼，汐月拜见婆婆。”

双手平行交叠在额前，端正弯身下拜，手着地，叩首。直起身，再叩首；再直身，再叩。

大礼行过，我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不移地着她。

她并不急着叫我起身，坐在椅上居高临下打量了我一阵，轻轻一叹，“你的母亲，把你养成了一副犟xing子。”

我沉默不语。

“你放下身段来求我，为的，只是让我应予你一件同你没什么利益关系的事？”

我定定她，“那么姑姑答不答应呢？”

“不答应。”简短的三个字，干脆、利落。

“阿云绝对不能入上官氏宗庙族册。”

“这话，你在我这来说没用，做决定的是你的夫君，不是我。”

“姑姑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让阿云入宗室吗？”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只要姑姑一句话，不管是入宗室还是不入宗室，若风什么都会去做。”

她只是一笑，“既然知道我处心积虑，那你还求我？”

“姑姑若不应允，汐月就一直跪在这。”

她低眸我，目神色凉薄，“你便是跪死在这，也不碍着我什么。”

我咬着唇，“一人退一步，阿云不入宗室，可以认作堡主义妹，衣食住行以府小姐规制相应，再给她寻处好人家，这样不行么？”

“不行。”暗暗的目色在烛火下显得异常幽深，“阿云入宗室，也不碍着你。你做你的堡主夫人，她做她的上官小姐，彼此之间相安无事，何必弄出个不伦不类的义妹出来？”

“嫡出小姐和义妹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既知道这两者不是一回事，就更不该在我面前提起。”她目里颜色比之前深了几分，面上微带了几分愠色，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语冰凉，“你是对阿云不顺眼，还是对我这个早该死去了的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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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是不是太纠结了？

冰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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