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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有呢,唐姐。”温纯给唐婉怡和自己的茶杯续上水,忽然换了个更宽泛的话题:“我在想,在今后的工作遇到难题,从财务角度应该怎么去分析呢?”
说到专业上来了,唐婉怡的神情更显轻松,她抬起头望着温纯:“温局,你太客气了,按照我们财务人员的思维定式,利益决定立场,看其中获利的是哪些人,损失的又是哪些人?”
“单就工程建设而言,正常情况下,获利最大的应该是建筑承包商,他们是巴不得政府部门天天拆了建,建了拆,这样他们就天天有钱赚了。”温纯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我觉得损失最大的是我们城建局的人,工资一分钱不长,平白增加了很多工作不说,万一一个弄不好,我们中间的某些人就可能落马,换个地方吃饭去。”
唐婉怡知道温纯是在借调侃说**,她可不愿意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便轻笑了一下说道:“可别说得那么悲惨,我们局里好多的同事都说,就算是扫地看大门也不离开城建局呢。”
“哈哈,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温纯大笑道:“照这么说来,我们局里的同志们也盼着今天建明天拆天天有事干了?”
唐婉怡可不上温纯的当,她说:“建不建,拆不拆,这是你们领导考虑的事,我们这些当兵的,按领导指示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按照我刚才说的利益决定立场的观点,建也好,拆也罢,不与我们相干。”
温纯还想再说什么,唐婉怡站了起来。
温纯也跟着站了起来:“唐姐,你干吗?”
“回家啊。这都几点了?”唐婉怡抬手看了看表。
“才十点,不算太晚吧?”温纯谈兴正浓,还想引导唐婉怡把说了半截的话说完。
但是,唐婉怡去意已决,她半真半假的说:“温局,不怕你笑话啊,我还是一个单身女子呢,家里还有老妈在惦记,必须得按时回家。要不,多让我妈不放心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温纯也不好强留,只好跟在唐婉怡身后走了出来:“唐姐,我送你回去,这总没问题吧。”
“这,合适吗?”唐婉怡皱起了眉头。
唐婉怡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而温纯已经无奈的笑了:“唉,城建局太复杂了。在县里,男女同事一起喝个茶什么的,一定是男同志要负责把女同志送回家,从来没有谁会担心合适不合适。”
唐婉怡已经朝外走去了,她边走边说道:“这或许并不是城建局独有的特色吧。听萍姐说,越是基层,民风越淳朴,机关越大,流言蜚语就越多,大家都戴着面具在过,我们也不能免俗嘛。”
温纯笑了出来:“一个单身男子送一个单身女子回家,就算是再多的风言风语,又能如何呢?”
唐婉怡停下了脚步,用少有的调皮眼神看着温纯:“我提醒你,你可是领导哦。”
温纯回答说:“领导就不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应该有点绅士风度嘛。”
两个人谈笑间就走出了维舟坊。
一出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暮春时节,空气中充满了寒意,刚从温暖的屋子出来,唐婉怡不禁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