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文杰越说“很好”,谭政荣心里就越发虚,紧张得直冒虚汗,他不知道粟文杰说的“很好”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一步险棋,是真的好,还是过于莽撞,可能惹出了什么大麻烦?
至少谭政荣自己对下属说“很好”的时候,是带有不满的成分和讽刺意味的。
想到这些,谭政荣头皮子一阵发麻,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电视上出现了谭政荣接受罗雯婷采访的画面,粟文杰没挂电话,只说,小谭,等会儿,我看看你跟记者又说了些什么?
粟文杰接着看电视,暂时没有说话,谭政荣捂着手机悄悄问身边的宋飞龙:“小宋,粟书记一连说了几个很好,会是什么意思?”
宋飞龙担任市城建局局长之前,给粟文杰当过好几年的秘书,对于他的语言习惯乃至生活起居细节相当熟悉,他有点担忧地问道:“谭市长,粟书记说了几个很好?”
谭政荣想了一下,说:“连说了三个。”
宋飞龙也拿捏不准,他为难地摇头,说:“这个……我也说不好。”
坐在一旁的钱霖达微笑着说:“谭市长,你放心,粟书记能连说几个很好,那就不是一般的好。”
宋飞龙都拿捏不准,钱霖达又凭什么能猜得准确呢?
谭政荣不太敢相信钱霖达宽慰的话,一颗心仍然和没挂断的电话一样,还在半空中悬着,落不到实处。
看完了谭政荣接受采访的新闻,粟文杰在电话里说:“好!小谭,勇气可嘉啊。我就欣赏你这个魄力,做事就要做得理直气壮,不要怕别人说你是在作秀,说难听一点,谁的政治活动不是在作秀?你这么做,做得恰如其分,做得正是时候。”
谭政荣听完,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谢谢粟书记的关心,我之所以能这么做,都是粟书记长期培养和教导的结果。”
得到了粟文杰的赞许,晚餐的喜庆气氛就更加的热烈,善于保养的谭政荣竟然还是喝得有点飘飘然了。
喝着喝着,谭政荣突然问钱霖达:“钱总,你怎么知道粟老板连说三个很好,就一定是很好呢。”
就像他们还习惯叫粟文杰为粟书记而不叫粟主任一样,私下的场合,谭政荣仍然要称粟文杰为粟老板。
钱霖达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在北京的时候,有一次和中组部的某位领导吃饭闲聊,说到东南省的一些官员,听他提起过粟书记在基层工作的时候就有这么个语言习惯。不过,升到省里来之后,好像就很少说了。飞龙,是这样的吧。”
宋飞龙被问得略显尴尬,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在粟文杰的身边工作了好几年,平常还自以为对粟文杰他的秉性脾气生活习性了如指掌,现在看来,有些情况还不如钱霖达掌握得全面。
谭政荣表面上未动声色,但在心底下对钱霖达的能量不得不愈发的刮目相看了。
别看粟文杰从省委书记的任上退到了人大,但是,他在东南省政坛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在此,不得不提一下国内官场自上而下都存在着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奇怪的现象。
也许,这也算得上是官场的中国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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