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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两世为人，知道直奔主题很容易让对方抬起价来，于是就一脸淫笑地抓起春宫图跟摊主细细讨论起来。

摊主三十左右，看来对这个话题很熟络，摆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道：“兄弟，跟你说实话，这是清代画师仿的，可即便是仿的也非常珍贵了。”

周宏笑了笑，道：“这个太那个什么了，买回去没地儿放，媳妇非揪耳朵不可。”说着周宏又随手抓起一挂念珠。

“兄弟有眼光啊，这是小叶檀的念珠。”

周宏把念珠又放下，目光终于落到那蓝釉的玉壶春瓶上。

“兄弟，你看中这个？！”摊主一脸惊叹，竖起大拇指，道：“兄弟，真正好眼力啊，这可是这个摊位最好的东西。”

“看着不错。”周宏道。

“那当然，正宗的元代蓝釉玉壶春瓶。”说着，摊主侧下身子轻声道：“看到许多元青花没有，我这不鼓捣那些东西，生意就是长长久久的事情，你说是吧？”

什么人舌灿如莲，什么人表演可拿奥斯卡奖？生意人啊。周宏心中感叹，问道：“怎么个说道？”周宏并不知什么是元代蓝釉玉壶春瓶，苏琪一定知晓。

“兄弟我跟你说，蓝釉比元青花更稀少，全世界博物馆只有三个，扬州博物馆有一个云龙纹的梅瓶，镇馆之宝，有国外博物馆开出三十亿的价。你再看看这龙纹玉壶春瓶，蓝釉浓厚。真正宝蓝色，再看这龙纹眼睛，怒头，鸡爪。龙身盘旋，栩栩如生啊，这哪是现代人能仿出来的，真正是一绝。”

“你就说多少钱吧。”

“五万。”摊主立刻张开手掌说道。

“高了。”周宏面色沉静。

“兄弟，那你说你能出多少？”摊主道，内心澎湃，放了小两年的东西指不定今天就能销出去。

“不到一千！”周宏毫不客气说道。

“什么？！”摊主立刻叫屈道：“兄弟，你抢啊！最新的蓝釉拍卖那可是三千万。我这品相比那个好太多了。”

“老板，那你为什么不去赚那几千万，要来赚我五万？”周宏反问道。

摊主一下被噎住了，脸色变得快。道：“兄弟，你不明白我们这些摆地摊人的心，好东西人到什么人手里？有德者居之，有缘者拥之。我们这些人，知道得很清楚。东西好与坏都跟我们没关系，从我们手里面流进来，又流出去，我们就一个希望。盼着这东西能有个好主人，有个好归宿。我就知足。”

摊主的这番高论简直就是高境界，配着无比真诚的样子还真是很具迷惑性啊。

“我就说一点。瓷器大多是出土，出土的话必有土斑。”周宏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