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凌已经狠心刺穿了任时月，但是为了保她一条命陈凌并没有伤其要害，可是他变招的瞬间那极其短暂的犹豫还是让初代魔神捕捉到了。

再次击中陈凌，初代魔神的表情更加冷酷更加邪恶了，他解开了任时月的控制。

她无神的双眼忽然恢复了清醒，她眼前看到的是陈凌那张熟悉的面孔，低头看，是他拿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

她并无法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所以她非常困惑，这是为什么？

她想说话，但是嘴已经张不开了，她在用眼神询问陈凌，这是为什么？

就一个眼神之后，中了初代魔神致命伤的任时月香消玉殒。

陈凌被她那最后的眼神震撼到了，他的内心产生了这场战斗以来最为强烈的波动。

杀人，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今天，但自己熟悉的人睁着眼睛死在自己剑下，她那不知所以的迷茫的眼神让他震撼，如果每一个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每一剑杀死的每一个人几乎就像是在他的心头捅上一刀，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难受。

“陈凌，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随你怎么杀！”

初代魔神大笑，一群人再次聚集在了他的身边。

陈凌退了一步。

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初界这些人居然被他这样用，这些熟悉的面孔此时此刻成了初代魔神的武器，也成了他最强的人肉盾牌。

“魔神，你已经令我彻底愤怒了！！！”陈凌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既然愤怒那就来吧，来杀我或者来杀他们，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奉陪到底。”魔神冷笑道。

陈凌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创世神剑，这一刻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无力过。

杀还是不杀？

这个不成问题的问题现在第一次成了他要面对的问题。

死亡和生命真的是可以完全被无视的东西么？生命真的只是能量永恒轮回的一个过程而已！？陈凌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奥秘，没有那个心境自然耍法看透着一层的生与死，在他看来眼前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尤其是任时月刚刚恢复神智的那一瞬间，他可以明确地感受到生命正在自己手中消失，这不仅仅只是一种能量的轮回，是真实的生命在消失。

他不知道有朝一日这个生命是不是会重新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出现，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生命在他眼前消失了。

现在，他要么承受永远的失败，让这个世界彻底的毁灭，要么就是无视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该杀就杀，依旧把自己的目标放在初代魔神身上。

这似乎已经是不用选择的事情。

很明显牺牲这些人能够换来整个世界的幸存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已经牺牲的世界加上初界并不显得多，但是真实的选择永远不是停留在理论上的权衡过程，陈凌现在所面临的选择是真实到无法逃避的内心的选择。

面对一个个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以及他们临死前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他的内心是无比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