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颇玩味地笑了笑,这南宫秀的嘴倒真是灵巧得很,也很懂得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博取其他人的好感,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对付这样的女人,必然要一击即中,否则她会懂得敷隐,一旦有机会便会卷土重來。//本文来自\\
纳兰冰可不知道,她这般淡淡中带着丝丝坏笑的样子看得南宫秀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是她的盘中之物,随时有可能被她一口将自己吞食。
就在南宫秀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无形压力之际,纳兰冰突然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诺诺地看向老夫人,犹豫道:“祖母,小五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夫人刚刚品了口南宫秀做的红豆糕,听了纳兰冰之言,忙道:“有什么事不能与祖母说的,直说无妨。”
纳兰冰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附在老夫人的耳边道:“小五是听竹静那丫头说的。大致上好像是小五去法华庵期间,竹静留在文竹阁守阁,曾听巡院的婆子们讲,霄雨阁不太干净,夜半时分总有白影飘过,婆子们都议论纷纷,说那白影很像已故的南宫氏。
小五,小五好怕。
是小五发现她毒害祖母的,她会不会,会不会找小五报仇啊。”
老夫人听了纳兰冰的话,心中一禀,鬼怪神佛在天南一向是大事,所有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尤其空穴來风,事必有因,于是道:“这是何时之事?我怎么沒有听说?”
纳兰冰紧皱着眉,“就是父亲大婚后不久。小五还听说,若父亲宿在霄雨阁的话,那白影便不会出现,想來应该是已故的南宫氏,怕是无脸见父亲。”
南宫秀见纳兰冰不见在老夫人耳畔说了些什么,老夫人脸色凝重,忙问道:“母亲,怎么了?您的脸色不大好?”
老夫人思量了片刻,颇为谨慎道:“阿秀,近來夜半之时,你可有听到或者见到什么奇怪,奇怪的东西?”
南宫秀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沒有啊!儿媳向來早睡,夜半之时早已熟睡,不曾听到什么声音,更不曾见到过什么东西啊。”
“小五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纳兰冰紧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摇了摇,“小五就怕她是冲着弟弟们去的,您也知道,小孩子总爱招惹那些东西。”
老夫人脸色猛然大变,纳兰辰已废,纳兰海与纳兰轼如今是整个忠勇侯府的希望,可大意不得,尤其南宫宁为人狠毒,若真成了鬼怪,也是恶鬼,老夫人这般一想,竟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切道:“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秀也是极聪慧的,虽然只听到老夫人与纳兰冰一部分的对话,却也听出了大概,暗忖,纳兰冰此意何为呢?是想假借霄雨阁闹鬼将两个孩子要回文秋阁?她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张炎早已禀告过林秀文的失心疯已痊愈,可老夫人与侯爷仍是不放心,怕她哪日又突然发疯,伤害了孩子,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将孩子还给她的。纳兰冰你难道就只有这些伎俩?你也不过如此。
思至此,南宫秀略笑了笑,“母亲,许是那些下人夜半眼花,鬼怪之说一向只是谣传,并无人亲见,您看,儿媳不是好端端的。”
纳兰冰委屈地看了看老夫人,嘟着嘴,“成人与孩子怎么能一样呢?
再说,母亲的气色也并不好。按说父亲这几日公出,并未在家,母亲又早歇,精神应是极好的,可是母亲眼下青黑的厉害,倒似疲惫得很。”
南宫秀刚想说是因为两个孩子夜里哭闹的厉害,却猛的被突然进了阁内的云红打断。
云红向三人行了礼,恭敬的道:“老夫人,张炎张大人來为您请平安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