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道庭被正一派逐出师门,加上这尸宗的手段过于阴邪,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被正一派所承认,被贬为旁门左道,局限于湘西周围。后来,适逢明末大乱,接着又是清军入关,生灵涂炭,尸宗的生意自然也就好做了,财源滚滚,人丁兴旺。加上清军入关后,正一派各宗都受了打击,尸宗趁机裹胁而入,才成了气候,成为旁门左道之中,最为厉害的一支,其手法之毒辣,便是茅山也忌惮三分。”
“这些都是老故事了。解放之后,尸宗和其他道门各派一样,因为种种原因几乎被斩草除根,但随后就迅速开始壮大,涌现出了许多牛叉之人。这肖驼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本来乃是个弃婴,他师父有一次赶尸,夜半在一个荒废的古庙中发现一伙生意人被杀人越货,一片尸体狼藉之中,唯独一个孩子活了下来,就把他带回了山,自此将尸宗的道法悉数传授。”
“十二岁,这狗日的就下山做了一票买卖,赶了十几具尸体夜袭清微派的一伙道友,凭借御尸术和蛊术,将那一伙人斩尽杀绝,自此在道门扬名立万。”
“这么多年来,这家伙行走江湖,很少失手,人人畏惧三分,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活下去的,听说不少人干脆被他炼成了行尸。”
“小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我一言,永远不要和他沾染到一起,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遭他毒手。那货,除了御尸之外,下蛊的手段更是一绝,和你谈笑风生之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得手。”
“下蛊?”小妖忽然想起离开紫金山庄时肖驼子那一手,有些惊慌。
“怎么了?”张瞎子也是吃惊。
小妖将肖驼子当时那行为说了一通,张瞎子倒是慌了,一把扯过了小妖的手腕,度入真气仔细探查,良久,才放下心来:“你没有中蛊。”
“不过……”张瞎子沉吟一声,道:“如果你所说属实的话,那肖驼子的手段,的确像是对你下蛊样。当年我一个师弟,便是如此,结果一个月后身体溃烂,活活烂死。”
“那为什么我没事?”小妖听得头皮发麻,挠了挠头,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咋了?”
“多半是因为这个!”小妖从怀中取出了那百辟,百辟一处,顿时低低嗡命一声。
张瞎子眼前一亮,惊道:“这,这是百辟?!”
“你也认得?”
张瞎子一把夺过来,了又,激动道:“道门之中,有谁不知道这东西的!想不到呀想不到,无数人苦苦寻找,原来这东西还在齐云山!呵呵呵!……噫……”
张小子脸色又是一变:“小妖,这百辟之中,镶嵌的乃是何种阵法?如此牛叉!”
“清心卫灵阵。”小妖道。
“清心卫灵阵!?”张瞎子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对那百辟真是爱不释手:“早就听说齐云山这清心卫灵阵乃防御阵法中最为牛叉的一种,想不到今日竟然撞上了!真不愧是正宗之法,厉害!厉害!”
言罢,又道:“小妖呀,有这百辟在,那就好解释了。肖驼子虽然阴毒得很,但他对你使用的,并非他最厉害的蛊术,想来不过是一般的蛊,有这百辟,有着清心卫灵阵在,呵呵,他失手那是必须的。”
小妖一把夺过那百辟塞进怀里,道:“这个我晓得。”
张瞎子着那百辟被夺走,真是眼馋无比,道:“小妖呀,这东西,你可千万藏好了,所谓财不外露,若是被道门人到了,定然惹祸上身。”
说完这话,张瞎子在那椅子上重新躺下来,端起茶壶,道:“总之一句话,这肖驼子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不要再和他打交道了。”
“你以为我想呀!”小妖白了张瞎子一眼,道:“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还有那什么摩罗子,也他娘的一丘之貉!”
“我日……”张瞎子身体一颤,从那椅子上直接出溜到地上,如同撞鬼一般指着小妖,道:“谁!?你说谁!?”
“摩罗子呀。怎么了?”小妖纳闷道。
张瞎子都要呆了,大叫道:“你的意思是,摩罗子那个狗日的和肖驼子混到一起了!?
“是呀。”小妖不知道张瞎子为何如此惊慌,便将去紫金山庄的事情,前前后后,湘西说了一遍。
张瞎子听得满脸黑线,如丧考妣,听完了,站起来,一拍大腿,惨叫一声:“完了!完了!来庐城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