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面前面目狰狞,满是血污的一张脸,史心凉吓得跌坐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恐惧,如同是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而来,把她笼罩进去。
男人一点点的迫近她,眼神里全是嗜血的寒芒。
绝望,恐惧,伤心,让她一下子泪如雨注砦。
冰凉的手拢上温暖,耳边有轻声柔软的呼唤:“心凉,做噩梦了吧,快醒醒!”
原来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松了一口气,睁开迷蒙泪眼,眼前,是郑维熙一张关切的脸。
车子里,温暖如春,车子外,寒风飒飒。
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到了开展的时间,人们正拥拥挤挤的进门去,喧哗声不绝于耳,两个人随着人群涌进去,却都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一张张出色的作品鳏。
该要面对的还是一样要面对,并不会因为一场恶梦而结束一切。
……
秦凯南再一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午时,阳光分外明媚,却依旧让他觉不出暖意,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硬邦邦的,冷的彻骨。
身边,有人大口吃东西喝水的声音,他的喉咙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嘴唇干裂,此刻愈加的难受。
不过他心里是清楚的,自己这个时候最好的状态就是昏迷不醒,否则,身边这个变态只会更加愈演愈烈的折磨自己。
不知道史心凉会不会来,如果来了,要怎么办。
他不记得绑架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可是依稀记得他的哥哥是被自己送上死刑场的,而这个做弟弟的,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意外伤人致死,从监狱里出来没几天,就找上了他寻仇,铁了心要致他于死地,在此之前还不忘了想要大捞一笔。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找上史心凉,如果是别人,还好一些。
身上的痛让他难于承受,心里的焦灼更是让他倍受煎熬。
电话铃声响起,男人停止动作,懒洋洋接了电话,一面拿望远镜望向远处:“再往右拐,绕过那水塘,站在树下等着-对了,把你的手机扔进水里,现在。”
很会算计的一个人,想得很周到,连手机也要毁掉。
秦凯楠依旧装作意识不清楚的样子,心里却犯着嘀咕,难道她已经过来了么。
听话里的意思,像是只她一个人过来,那不是太危险了么。
男人挂了电话,狞笑着站起来,擦一擦嘴巴:“姓秦的,你的小情人来了,你的死期也就要到了,走吧。”他一面说,一面扯起秦凯南的胳膊,拖着他向着指定的地方去。
一条腿因为骨折,动起来就更加疼的钻心刺骨,秦凯南额上湿沓沓一片,可还是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站定,把他丢到一边,自己拿了望远镜望着远处,像是在搜寻猎物的方位,半晌,唇角掠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放下镜子,靠在树干上坐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记起仔细审视一下面无血色的摊到在地的人,略微皱了皱眉,踢了一脚,那半死不活的人纹丝不动,他有些不安的探手触一触鼻息,脸上重又释然,靠了回去,点了一支香烟,慢慢的吸。
一支烟吸尽,男人重又站起来,狠狠在秦凯南腹部踢了两脚,再对着他的伤腿补两脚,如愿的听到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难耐的呻吟,不由的狰狞一笑:“想就这么死过去,早了点,还不到时候,等钱到了手,我再发发善心,给你个痛快的。”
因为痛极,秦凯南再也没法子继续装下去,不过,也只是虚弱以及的把眼睛欠开一条缝,从嗓子了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就再也没了反应。
史心凉的影子已经越来越近,脚步有些不稳,目光有些散漫,不时扫量一下四周的环境,手上拎着一只提箱,那是她摆脱郑维熙之后从银行提的现款,很沉重的一百万,在这样的地方提箱滑轮不好用,她只好时不时拎起来,走得艰难。
男人眯起眼,望着,意味不明的笑着。
看来今天收获不小,不只是钱就要到手,还顺带着来一个水水嫩嫩的大美人,划算。
再踢一踢地上蜷成一团的人:“难怪让你不食人间烟火的秦大律师都动了凡心了,长得还真漂亮,不过可惜了,怕是你还没尝过味道吧,倒便宜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