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声音陡然而起,让人惊诧,旁边的黄老头儿惊声喊道:“这湖水里面有水怪,那精神力度,几乎堪比山神,走,快走,离开这泸沽湖的范围……”
听到他的催促,我们不敢再在这湖畔停留,解开了黄老头儿的绳子,让黄石背着他,而老鬼与我则相互搀扶着,与小米儿一起逃离。
我们朝着湖面的反方向奔了一里地,听到湖畔处传来了巨大的拍击声,砰砰作响。
众人没有停留的想法,匆匆而走。
如此又走了几里地,方才停歇下来,这个时候,我也算是喘匀了气息,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风,然后冲着那黄老头儿拱手说道:“刚才多谢前辈相助了。”
那老头子倒也洒脱,挥手说道:“刀是我丢的,帮一把,只是怕你反悔而已,现在既然事了,你我两看相厌,便不说再见,在这里说离别,咱们两不相欠,从此天涯之间,永不相见。”
我躬身,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从此离别,拜了个拜。
老头儿一愣,说“拜了个拜”是啥意思?
我说没别的意思,就是祝你身体安康,老头儿气呼呼地说道:“安康个鬼,老子这样,能多活两年,就算是不错了……”
黄石冲着我们鞠了一躬,然后也没有再多话,背着自己的爷爷就离开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融入夜色,老鬼突然感慨道:“这老头儿,其实挺有趣的,当年一个人跑到南疆来隐居,居然还真的过了几十年小人物的生活,空有一身本事也不用,现在又敢爱敢恨,能屈能伸,算得上是个人物,倘若不是彼此的立场不同,我倒是想跟他做个朋友。”
我说对,这年头,装逼的人多如牛毛,扮猪而不吃老虎的,估计也就他了吧?
一番感慨,老鬼这才想起问起那边的事情来,我们这才想起那村子里还有几个重伤的家伙没有料理,另外那湖边树上的神射手给小米儿捆得结实,刚才那湖怪发疯,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当做替罪羊……
如此想想,当真是有许多事情没干呢。
老鬼问我要不要回去把那帮家伙给料理了,我想了一下,对他说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帮人手脚筋都给挑断了,即便是能好,不留下后遗症,也得歇上个一年半载,这就是我先前绕过他们的原因,既然绕了,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命大了。”
老鬼耸了耸肩膀,说也好,刚才那玩意真的是太恐怖了,我可不敢回去。
一想起我们两个人利用泸沽湖周转藏身,待了这么就,就不寒而栗。
幸亏之前那玩意并没有醒过来。
它或许一直都在沉睡,要不是逸仙刀的出现,估计都不会醒过来的。
决心不再管那些家伙,我和老鬼都放下了心防,想起这两日我们的层层计划,看着胆大包天,没想到居然都实现了,而且还战胜了那几乎不可能打败的敌人,那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顿时就笼罩在了我们的心头。
两人朝着山中走去,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倒是还有精神撑着,老鬼说经过这一次之后,黄家暂时组织不出什么像样的追杀来,这段时间算是空档期,我们就赶紧把小米儿送过去。
我说对,等那什么猎鹰反应过来,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老鬼说与其隐居,不如出过,去国外避难。
我有些犯难,说去国外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我英文虽然过了四级,但仅限于书写,口语问题很大,不好沟通啊?
老鬼说我们能去的,估计也就东南亚这一片,用不着英语,缅甸语、老窝和泰语才是王道。
我说你会?
老鬼心情不错,哈哈大笑,说会个毛,不过没关系,咱这么难的事儿都过来了,学门语言,有什么难的?
两人哈哈而笑,走了大半宿,到了附近一个村庄,我们在村口破庙的楼板上找了个地方躺下,让小米儿帮着放哨,然后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直到第二天的夜里方才醒了过来,好在我们两人睡觉都挺安静的,呼噜声也没有招来狼,这一回,再也感受不到有人在追踪。
这种感觉,当真是极好的,当下两人也没有再多停留,一路翻山越岭,昼伏夜出,穿越了川西,又穿了大半个黔州,终于在一个多星期之后,到达了麻栗山附近。
这一路下来,我和老鬼两个老爷们弄得跟乞丐一样,浑身又酸又臭,也亏得小米儿是自己的孩子,方才没有嫌弃。
这一回,我们送小米儿过去,是去拜师学艺的,不管怎么样,都得打扮得整齐,于是在附近县城找了一家洗浴,将小米儿寄托在门口,两个大老爷们就进去洗澡,摆脱了上前过来推销保健项目的服务生,两人躺在大澡池里泡着身子,正迷糊着呢,突然间就听到隔壁洗浴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听说了么,就黄家那事儿?”
立刻有人应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荆门黄家牛逼哄哄,自称江湖第一世家,这回给人甩脸子了吧?”
那人说道:“听说那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个叫做王明,一个叫做老鬼?”
听到我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