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安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搞了半天,这位唐门姑娘竟是冲着唐无泽来的!一看这两人就关系匪浅,这姑娘方才还一脸倔强,可在见到唐无泽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个姑娘若是肯在一个男人面前卸下所有防备露出脆弱的一面,要么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十分信赖的亲人,要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情郎。
宁淮安倒是愿意相信这姑娘和唐无泽只有师兄妹之间的感情,这既算安慰也算自我鼓励。可那边的波斯人显然不那么想,薛西斯俯身抱起了锲而不舍挠着唐语兰的球球,轻轻抚了抚球球的毛。
瞧这波斯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宁淮安不禁打了个寒战,索性扭过头不看那三个人,转而欣赏起那株玉簪花来。
唐无泽任由唐语兰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既不阻止也不安慰。唐语兰一向要强又倔强,从不肯让任何人小看她。即便唐无泽委婉地拒绝了她,她也不恳求不纠缠。唐无泽见多了那些表面上娇弱如水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更觉得唐语兰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即便唐无泽对唐语兰没有男女之情,他却也绝不肯让他的小师妹被别人欺负半分。但这个即便练武时受了伤也咬牙硬挺从不喊痛的小师妹,此时却哭得伤心又委屈。一个姑娘哭得这么伤心又难过,多半是为了男人。而什么样的男人,能才让他的小师妹伤心成这个样子?又是什么荒唐的事情,才让一向不肯示弱的唐语兰如此黯然神伤?
最终唐无泽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唐语兰的头,淡淡地说:“哭够了就去洗把脸,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唐语兰听到这句话后先是鼻头一酸,而后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止住了眼泪。随后唐语兰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两人在,她连忙从唐无泽怀里挣了出来,风一般进了屋里开始整理仪容。
“唐无泽,你的这位小师妹叫什么名字?”宁淮安却立刻凑到了唐无泽面前,他无比诚恳地问道,“她今年多大年纪……”
“多大年纪八字几何是否婚配?”唐无泽似笑非笑望了宁淮安一眼,冷笑道,“你这死酒鬼莫非看上了我的师妹?”
唐无泽的眼神冷而锐利,他简直恨不得用眼神刺穿这死酒鬼的心脏。可面对这样可怕的眼神,宁淮安只是笑了笑。
“我的确挺喜欢这位姑娘。”宁淮安坦坦荡荡地说,“如果你和她两情相悦,这话就当我从没说过。如果她还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可要加把劲。”
一听到这,就连沉默不语的薛西斯也不禁竖起了耳朵。他虽然恼火自己不能像那姑娘一般扑到唐无泽怀里占便宜,但他还是非常好奇唐无泽的回答。如果,这姑娘当真和唐无泽两情相悦……
薛西斯的一双绿眼睛颜色深暗,竟透不出一丝光来。
“她只是我的师妹。如果你早几个月遇见她,我倒也不反对你的做法。”唐无泽说,“可看她现在的情形,却不大好。这件事要问她自己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我不希望再有男人来伤她的心。”
宁淮安叹了口气,他大概也能猜出为何那唐门姑娘会哭得这么伤心。一想到这么好的姑娘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黯然神伤,宁淮安整颗心就好似被刀绞过一般,鲜血淋漓疼痛万分。
这时唐语兰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她歉意地对宁淮安与薛西斯点了点头道:
“方才让两位见笑了,我叫唐语兰,是无泽师兄的三师妹。”
语兰,唐语兰。真是好名字,这实在是他听过最美的名字了。宁淮安飘飘然地想,随后他万分豪气地说:“我是宁淮安,那个波斯人叫薛西斯。我们都是唐无泽的好兄弟,所以他的师妹也是我们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