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刚回到凝辉峰,就瞅见后山一个巨型的蓝色光柱直冲九霄,整个山峰上的人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激动得都快要疯了。
拉着人一问,居然是轩辕徽突破灵宗大圆满,到达灵圣级别了!
她顿时也高兴起来,心想果不愧是醉心修炼的强人啊,这会儿她家院长师父可是名副其实的无极洲第一人了。
她好歹也是无极洲第一人的徒弟,也跟着沾了沾光呢。
连忙赶过去想给自家师父道个喜,倒是没想到轩辕徽也派人来找她,半路上碰了个正着。
叫去跟前聆听了一顿师训之后,轩辕徽便塞给她一大堆凝灵的书籍和斗技功法,算是弥补他这个做师父的没尽到的责任。
夏初一来者不拒全部收下,心里美滋滋地回到西华殿。
结果好事还不止这一件,先前先回去的金元宝这会儿也赶到了殿里,说是拿去找人制作的冰纱衣裳已经被能人巧匠制作了出来,绝对的精美实用。
夏初一赶紧取出衣裳来挨着脸蹭了一下,顿时冰凉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果真是好东西啊。”感叹了一句,她便笑呵呵地将东西收在储物袋中,同时让人将另一件冰纱衣给二师父送过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大抵这世上还有一种情况叫做乐极生悲,金元宝这回来不仅带来了冰纱衣,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宫里刚刚来了个太监,这会儿正在金庭峰霍大导师那里宣读卫后的懿旨,看那样子,是要取消五公主的禁闭,让她也参加灵师试炼大赛了。”
金元宝边说边看着夏初一,生怕她气惨了,做出什么让他们心惊胆战的事情来。
夏初一倒是真的气了,撸起袖子就是一副想要和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她敢来我抽死她!”
金元宝摇了摇头,轩辕绿真抽到的号码牌和他的一组,怎么想也是他们两个对上的机会比较大。
如果夏初一想要和轩辕绿真对上,那么她们两个都必须得小组第一,才有资格参加十强排名赛,否则根本没机会。
瞧着夏初一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他微垂了下眼睑,心里只道轩辕绿真最好乞求不要和他碰上,否则他定不会怜香惜玉的。
夏初一还在气,只觉得胸口都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丫丫个呸!她死一回还抵不过那个卫后老妖婆的一句话,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是一国之后,想着是又不甘心又不爽快。
只能盼着这天下要乱就快点乱起来吧,她也好趁乱跑去皇宫趁乱放点火,出口恶气再说。
对了,最好把卫后扔在妖狼池里,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然,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夏初一知道自己还没实力和人家斗,今日轩辕徽的实力大突破更是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刺激,她让金元宝自己回去,而她则一个人跑到了寒潭那里去。
泡着寒潭水修炼事半功倍,而且今天她还得了几本高级的修炼功法,立马一头扎进水里,开始修炼起来。
大约是她最近已经习惯了寒潭温度了,那么冷的天气里,她跳进冰冷的水里竟觉得还挺暖和的。
一运气,更是感觉像是泡在温泉里似的了。
偶尔分神,想着寝宫里面还有泷越在,昨天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不仅忘不了,还大有一种要永远铭记在脑海里的趋势。
她有些头疼地一拍脑袋,心想自己正好要抓紧修炼,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吧。
想着敛了心神,全神贯注地开始屏息凝气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她双手缓缓收回来,就感觉一股气凝结于胸,似乎不需片刻就会破土而出。
夏初一也不急功近利,只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来修炼,这大灵师第三层已经臻于顶峰,突破是迟早的事情。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如今她的水平,已经能够护住自己在水中练功的时候,衣服点滴不湿了。
照她这个速度练下去,不出三个月便能够超了轩辕雁秋,不出一两年说不定还能够达到秦曜轩的水平,以后能有多大修为,只看后期修炼的心境如何了。
一路脑袋里面都在回想着那些修炼功法,走到西华殿门口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就去推殿门。
待她想到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之后,立马惊了一下,赶紧地收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门竟然没上闩,被她轻轻一碰便打开了一条缝。
她惊讶了一下,心想泷越不会还给她留门了吧?
蹑手蹑脚地走进殿里,她反手轻轻地关上殿门,而后朝着内室里面走去。
刚到内室门口,她便被眼前的情景下了一跳,顿时脚步一停,愣在了原地。
深秋的清晨是最冷的,瑟瑟秋风夹着寒露,冰冷得直刺进骨子里。
然而屋子里窗户却大开着,任由冷风卷着寒意,大股大股地灌入。
那一身红衣的男子就那么负手站立在窗前,瞧那样子,似乎已经站了一夜,目光远眺,好像在看什么。
他的衣衫很单薄,却好像不会冷一般,那清清冷冷的影子往那儿一站,沾染了一身浓露寒霜的湿气。
夏初一的心蓦地一抽,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这个背影,她好像看了好多次,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产生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自然知道,泷越肯定发现她进来了,干脆一个箭步跳上榻,有些不满地道:“这时候不睡觉,站在那里装鬼吓人啊。”
说话间却空出半边榻位,好像无声的允许。
泷越闻言优雅地转身,扬唇冲着她轻笑。那笑容淡淡的,却勾得她呼吸一紧,赶紧地拉过被子将自己似乎有些烧的脸给盖上。
他却勾着唇角笑得越发妖冶潋滟,像个十足十的妖精,迷得夏初一晕头转向。
就在她恍惚之间,那红影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侧身躺在榻上,单手杵着脑袋,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地玩弄着她垂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