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拉之下,人愣是没回她。她有些诧异地微微抬起头,就对上那坚毅好看的下巴,还有那连接到耳朵根的流畅弧线。
在抬高一些,就见那长睫如扇,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波里的情绪。可是专心地看那眼神,却是望着殿外的。
夏初一惊了一下,伸手去拉泷越,泷越垂下眸看她,目光晃晃悠悠,有些幽黯
。
“怎么了?”她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四目相对,像是要看进他的心里。
泷越脸上扬起一抹慵懒笑意,看起来倒是有些倦了:“没事,就是太无聊了,随便看看发发呆。”
夏初一脸色立马一变,五指从他的手掌之中慢慢抽出,眸光逐渐地冷却,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泷越心里一惊,赶紧地在袖子底下拽住夏初一的手,死活地不肯放开:“你这是做什么?”
夏初一目光直勾勾的,也不躲闪:“让你看看我的决心。”
“决心?”
她点头:“你若是仍旧什么都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一分,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生活在你身边,那我宁愿立即离开,永远不再呆在你身边。”
泷越神色一松,伸手去捋她的头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想让你忧心罢了。”
“你说不说是你的事,会不会忧心是我的事。你的态度代表你对我的信任,我的态度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就好像是你一直陪着我那样,我也希望,我能够在你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够陪着你。”
夏初一说得极为认真,一字一句,看着泷越的眼睛,眨也未眨一下。
那样的严肃,那样的真挚,那样的含情脉脉,如春暖花开,如秋果硕硕,那般的不经意,便带来了四季流转,带来了沧海桑田。
她那么认真地说——
“请你像我依赖你一样,依赖着我。”
泷越突地就笑了,唇角微勾间,便盛却人间无数美景。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地上挑,从眼角道眉梢,那风华斜斜地飞散了去,绝艳绝伦。
他将她轻轻一搂,语调幽幽:“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当泷越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晚上解释”的时候,当夏初一脸色微红从泷越怀中冒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还在人的朝堂上!
咳咳,突地发现,貌似总是在人家很重要的场面上,他们两个老是爱出些乱子,来增加一点乐子。
本来已经准备好台词的闽姜夫人,如今看着夏初一的表情,那叫一个又怨又恨,不顾形象地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清了清嗓子,准备说。
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司徒战天的目光根本不看她,而是落在旁边那个窝在男人怀里的女子身上,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人随便撒野?王上继位不久不清楚海王殿的规矩,你们还不知道吗?”
这一同怒吼,惹得一片地跪伏在地:“夫人息怒!”
闽姜夫人一甩袖子,指着夏初一道:“来人,将这两个贱民给拖出去!”
夏初一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靶子的,果然,那箭那么快就朝着她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