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回来吧,人家已经走了。”凌清竹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将朝颜唤了回来。
“什么嘛,到底是谁啊?”朝颜一脸忿忿,将手中的布包裹丢在了桌子上,又回身将窗户关了起来。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凌清竹微微一笑,提醒道。
“不看。”朝颜脑袋直摇,“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谁晓得那家伙是什么人,送这东西过来是何用意?没准儿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呢?”
凌清竹笑着摇了摇头,念力一发,布包裹上打的结立马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真相”。
“咦!?”朝颜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这是……一个卷轴?”
“对,准确来,是一幅画作的卷轴。”
“画作?”朝颜惊讶更甚,指着桌子道:“姐你不会是想,这是……那个吧?”
凌清竹淡淡一笑,闭上了眼睛:“你觉得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别吵了,要叫去你自己屋里叫。”
朝颜赶紧打开画卷一看,里面的内容登时令她惊喜不已。
这……这真是一幅画,而且不偏不倚,正是今天晚上在拍卖行里被人买走的那幅《牧笛横吹图》。
嗯,是了,这一定是那个崔公子派人送来的,想讨姐欢心。
想到这里,朝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好个姓崔的,还真以为姐这么好骗?早知这样,今晚在那家铺子里就应该把他打个半残,让他下辈子都没办法再去骗别的姑娘。
凌清竹察颜观色,不禁笑道:“怎么了,这不是你很想要的东西么?现在人家送来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哪有,我是为了姐你鸣不平啊。”丫环立刻叫屈。
“我?”凌清竹笑了笑。摇头道:“他又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多言辞上孟浪了些,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至于这样吗?”
“当然至于!”朝颜一脸义正辞严,“姐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地方的癞蛤蟆,也敢对姐你有那种心思?就凭这个想法,就该判他一个罪名了!”
“你呀。”凌清竹笑着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懒得再她了。
朝颜嘿嘿一笑,又拿起画卷摊开看了看。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讲真话,她是非常喜爱艺术类的东西,像这种画作啦,书法啦,都是她的真爱,天生的,没办法。
风大师作为当代最伟大的符道宗师之一,在字画方面的造诣自然不用多,随便一幅作品拿出来。都可以供后人研习甚久。
朝颜手上凭空多了他老人家的一幅画,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在经过一番仔细思考之后,她还是咬咬牙。叹了口气,将画卷又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凌清竹黛眉微皱,有不解。
“没怎么,姐。我明天替你把这幅画还回去吧。”
“咦,为什么要还回去?你不是很想要么?”
“想要也不行啊,那个色眯眯的崔公子我看着就讨厌。他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收呢?既然都决定了要跟这种人划清界限,就应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让人拿住话柄,他可以送东西来,但我们就是不要,想来他也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吧?”
“呵呵。”凌清竹淡淡一笑,拍拍她的脑袋道:“你错了,依我看这幅画并不是那个崔公子送来的。”
“啊??”朝颜顿时傻了眼,“为……为什么?”
“你想啊,如果他真是为了讨我和咏瑜的欢心,就不应该在大半夜的派个连面都不敢露的手下送东西过来吧,这合适么?”
“咦……”朝颜捏着下巴,啧啧道:“好像也是哦,他要真想送礼物过来的话,就应该穿得人模狗样的自己跑过来送啊,派手下来送是什么意思,不合理嘛。”
“你现在知道不合理了?”凌清竹又敲了敲她的脑袋。
“哎呀姐,你别老敲我头嘛,都被你敲笨了。”朝颜一边举起胳膊护头,一边嘟起了嘴。
“敲与不敲,都是那么笨,所以也无所谓了。”凌清竹嘴角微扬,继续暴击。
朝颜被这一记神补刀弄得甚是委屈,当即撅起嘴不话了。
“好啦,东西先收起来吧,既然不知道是谁送的,那就先保存着,总有弄清楚的一天。”
“嗯,好。”朝颜一边照做,一边问道:“对了,姐,那人怎么会有这幅画呢?难道……他向那个姓崔的高价收购来的?”
“我看不像。”
“嗯,也对,那个姓崔的明显是个暴发户,不会在乎钱财的,而且他买这个是为了讨姐的欢心,就算别人出再高的价格,他也不会卖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