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易辰皱了皱眉毛。
回想刚才,那位叶家姐的表现确实无愧于“才女”之名,而且为人也很素雅、低调,还三番两次带头喝彩、鼓掌、解释对联含义,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这么看来,她跟她哥哥叶子昌似乎不一样……
“喂,你想什么呢?”朝颜敲了敲桌子,神色有不满,“是不是人家姐请你去作客,你心里偷偷美着呢?”
易辰微微一笑:“吃你的饭。”尔后重新将纸条折好,收进了怀里。
“你……”朝颜气得直瞪眼,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讲。
这一顿饭吃得可不安宁,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打扰。
他们多数都是来敬酒的,想借机认识一下“才子”,将来万一人家中个什么殿试三甲甚至状元,也好拿出去吹嘘,老子以前在望江楼里跟状元郎喝过酒哩!~
易辰有扛不住了,尼玛的这帮人简直比狗仔队还烦呐……
好在朝颜一直在帮他挡驾,那群人一看这位才子身边带着两名如花似玉的俏丫环,心里更加认定:这子的出身绝对不简单,不定就是哪家豪门之后呢!
易辰可顾不上别人怎么揣度他,吃饱喝足了,就准备付账走人。
他刚把二叫来,那个名叫翠儿的丫环就一溜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地这顿饭记在她家姐账上。
易辰不禁心里一热,本能地就想答应,但转念一想:自己跟那位叶家姐好像也不熟吧,就这么叨人家一顿饭?合适么?
没等他想清楚,朝颜已经不耐烦地挥起了手:“不用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姐,多谢她的美意,我们不差钱。”
易辰嘴里嘎嘣一声,差儿没把牙咬碎。
你妹啊!明明老子请客,你什么“不差钱”,靠……
我的姑奶奶哎,您出身高贵,成天锦衣玉食的,当然不差钱,老子可差得很!
“可是……”翠儿犹犹豫豫的,还是不肯走。
朝颜冷哼一声,忽然伸手在桌上一拍!
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出现在桌面上,看个头至少有十两重!
易辰不禁暗暗咋舌,这玩意儿换算一下,大概相当于十万块,再上十桌同样的酒席都绰绰有余。
翠儿见状,立刻不话了。
此时,酒楼王掌柜的忽然冒了出来,一边朝易辰拱手行礼,一边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易辰只好还礼,并跟对方客套起来。
没几句话,王掌柜的就把来意表达得很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这位公子才华盖世,俊朗无双,本店能有您这样的佳客造访,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
看您是第一次来,这么着吧,这顿酒饭的花费就免了,另赠一块贵宾玉牌,日后公子若再访东平,可一定要多来我们望江楼啊!~
王掌柜的如此美意,易辰当然不能拒绝,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望江楼的这块贵宾玉牌,他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喂,你还站着干什么?没你什么事儿了。”朝颜看向翠儿,撇了撇嘴。
丫头气得不行,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弯腰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对此,易辰只能翻翻白眼,表示无奈。
叶家姐,他其实挺想见见的,只不过身边那位姑奶奶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一般,逮谁刺谁,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本来依照易辰的原计划,饭吃完了就应该出去找一间客栈,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明天的考试。
可他才走到门口,就被朝颜硬拽回来了,他是个糊涂蛋,人在望江楼里,还想着找客栈,这不是骑驴找驴么?
人家望江楼,一直都提供住宿服务啊,多的不,起码在东平郡这片地头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你要是想寻求更佳的服务,行啊,去郡守府问问吧,看看人家叶大少爷欢不欢迎你。
易辰听完之后,只能苦笑了……
其实朝颜的话没有错,她只是自在宗门里长大,有不通人情世故。
望江楼……妈的,能住这里谁不住啊!当我真的犯贱,喜欢去那一晚上五十文钱的客栈里睡凉炕啊?
只是这些道理,却不适合拿来跟妮子解释了,她的心纯净如白纸,又何必拿俗世烦恼来涂抹?
当易辰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时,已是下午,某位姑奶奶一直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一会儿讨论对联文章,一会儿请教诗词歌赋,可把他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黄昏时分,朝颜才依依不舍地告别走人,虽她很不想回郡守府,但无奈她家姐住在那里,白天她偷闲出来逛逛可以,晚上却万万不敢夜不归宿。
送走这位姑奶奶之后,易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的,总算有空闲复习功课了……
明天要考的是文试和武试,文试倒还好,一直是易辰强项,以他前世所积累的知识,加上今生的六年苦读,不敢轻松拿第一,起码前三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