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懵了。
说实话,这是头一次与修斯可见面,两个人相处下来还没有十个小时,他居然在问自己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修斯可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很突然,转过头去开车,“冷小姐,我这个举动是否让你觉得不舒服?”他突然间又转换了称呼,从直呼姓名到了礼貌称呼冷小姐,这中间是一道界限,无形之中升起了一堵墙。
因为他这张脸,冷卿也不好意思点头,可是沉默在某种情况下就代表了默认。显然修斯可很明白,“冷小姐的眼睛很漂亮,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动容。你用这双眼睛,让人动心的眼神望着我,却告诉我,你在我的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
这是撩拨了别人,却告诉别人我不过是因为这样子习惯了,却不是因为你有撩拨的价值。
修斯可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面养的,从来都是别人追着他,众星捧月似的,可是这世界上能有两个月亮吗?偏偏有人把他当成了水中月亮的倒影。冷卿今天的一举一动本来让修斯可心生好感,可是刚才她却给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她不过是睹着水中倒影,思念月亮。
修斯可咽得下那口气,他就不姓修了!
车子里面的气氛顿时僵了,压抑地冷卿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该怎样。心思被人一点不落地给揭开了。她坐立难安,想解释些什么,一抬头看到修斯可的那张脸,就哽咽了。
修斯可发了一通脾气,不管不顾地,发完了,却没有多舒服。还在那里纳闷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脾气,眼角扫过去,捕捉到冷卿怔怔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窗户上倒映出她双眸中的盈盈水光。
他又泄了气,没有好气地问她,“伤心的可是我,你哭什么?被欺负的,可是我呢。”
他的语气已经比先前软上了许多。
冷卿仍然不说话。修斯可给她递过去一个糖罐子,塞到她手里。
冷卿低头一看,这不就是温予涵以前最喜欢的薄荷糖吗。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汹涌而出。
修斯可赶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冷卿哭得很放肆,因为她心里堆了太多的东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或许是眼前这个人刚才说得那些话,让她心底里惊惶地意识到,温予涵真的变成了一个影子,再也回不来了。她在身边出现的男人上面,都在寻找着他的影子,就连厉惟奕也没有放过过。
修斯可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会哭到喘不过气,快要晕厥过去。那些围绕着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是带着笑意的,做作的或者是自然的,就连哭,也是梨花带雨的,几滴珍珠似的在睫毛上垂着。冷卿哭得太恐怖了,车子里明明开着冷气,她居然哭出了一身的汗。
修斯可把她抱在怀里,她很瘦,抽泣的时候,小小的身子颤抖,就跟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一样。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能这样把她抱在怀里,直到胸前的那片衣服都浸湿。他脑子里都是那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看着瘦小的女人居然能流出这么多的眼泪。
到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这样子哭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眼睛还要不要?他身随心动,干脆地用着最直接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唇很软,先是尝到了涩意,估计都是泪水。他直接往里面侵略,一点点的甜意让他很是满意。
怀里的人果然没有再哭了,就连闭嘴都不会了,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