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夫又接着把我们那天在山洞里的遭遇跟王浩然说了一遍,不过他把刘衡阳忽略掉了。王浩然听他这么说,就回头看了看我,似乎在向我求证,我把脚上的蛇伤掀起来给他看了一眼,他才似乎相信了,又继续转过去开车。
何劲夫则是一副行得正坐得直的德行,仿佛在说,“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我们在山里转了几天以后,陈教授渐渐的发现地图有问题,每次都指向一条死路,再把人往另一条死路,他就说,这个画图纸的人似乎在跟我们开玩笑呢。几天过去之后,他就已经完全不相信那地图了,而是自己带着我们在山里转了起来,他根据你手绘的那张地图的指向,选择了几个有代表价值的地方溜了一圈,最后他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一块丝绸。丝绸上还有斑斑的血迹,大概是时间太长了,血迹都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漆黑色,因为陈教授本身就是搞考古的,他对于这种事物的鉴定能力是很强的,根据那块丝绸的风化程度,刺绣针法等等,他说那是晚晴的丝绸,而且很明显是个女人的衣服上留下的。
那个年代,穿丝绸的人,肯定富贵人家,又是个女人,她怎么会跑到这深山之中来呢?他在四周也考察了,很是希望能发现什么没有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坟墓,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所以他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听着王浩然这么说着,我也确实觉得这个陈教授不简单,只是看向何劲夫的时候,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他当时跟王浩然坦白身份的时候,确实是说起自己的身世,也说道这个宝藏,但是现在的吴真真突然出现,他并没有告诉王浩然。看样子他也不想让王浩然知道这个吴真真就是以前那个真真的事。我觉得他对于王浩然还是很有保留的,哪怕是对刘衡阳,他也透露的更多。
他们两人各自陈述了一下分开后各自发生的事情以后,车厢内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大家似乎都不想再开口了。
我靠着座椅,很快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就是这种喜欢在车上睡觉的人。不过当我一睁眼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何劲夫在开车,而且夜幕已经降临了,在这黑黢黢的高速公路上,不由得吓得一身冷汗,王浩然这不是瞎搞么!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啊!
“你怎么让他开车啊!万一出车祸怎么办?”我对着副驾驶上的王浩然吼道。
“怎么了?他已经开了一百多公里了,比我开的还稳呢。”王浩然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我看着何劲夫已经很娴熟的手法,确实也惊住了。这也学的太快了吧!
“王浩然,能帮我弄个身份证吗?没有身份证,很多事都很难办。”何劲夫对着王浩然说道,不过眼睛还是一直看着前方远光灯可以看到的地方。他并没有提到我们已经知道王浩然的父亲是个大官的事。
王浩然犹豫了一下,“可以。我有朋友正好在公安局,我帮你找找他,一个星期后给你身份证吧。”
何劲夫呢在后视镜里对着我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我也没想到王浩然一口就答应了,不过他拿出朋友的托词,很明显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不过我们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回到学校以后,何劲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夜里也不回来。我们自从有过那一次的肌肤相亲之后,关系反而变得更疏远起来,不过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很不放心,总是怕我会偷偷跑掉不再帮他了,而总是要求我留在他那个小出租屋里了。
现在我又回到了宿舍,李秀娟的男朋友张刚在我回来后,也不怎么来了,他们又开始了周末才出去开房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除了何劲夫偶尔的来找我走走----吸取一点阳气以外,我的生命里,似乎就压根没有出现他这个人一样。
倒是王浩然,时不时的约我一起到食堂吃饭,我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每次和他一起的时候,除了学习方面的问题,我们也很少聊其他的。
直到有一天何劲夫又满身是伤的来找我了。在给他过完阳气以后,我郑重的跟他说道,“何劲夫,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在西安的时候,那天你追出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怕你牵扯进来以后,对你不好。”何劲夫还是咬紧牙关的说道。
“说出来不会对我不好,你这样总是瞒着我,我不但更加着急……我也很担心你。”
我的话一说完,他对我看了很久,才张口道,“你……担心我?”
“恩。”
“我已经死了。”他莫名其妙的对我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