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还没等苏策说完,庞德公即已打断了苏策的话:“山民此时学业不精,与你同去武陵授你学业可以,万不可为官,以免分心了学问,徒自毁了他。”
自家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庞德公心里清楚的很,自然是不同意于让庞山民出仕的,庞德公倒是更倾向于让庞山民去保持着这一份简单的师兄弟关系,而不是臣属的关系。
见得庞德公同意,却是不让他为官,苏策自是着急。古人讲究尊师重道,若是庞德公让庞山民只授课不为苏策出一策,庞山民绝对会是不发一言,只管专心授业读书的,如此,苏策这不等于是请了个泥菩萨回去嘛,只吃香火却是不灵验,这又有何用处。
庞德公来得这一手,苏策却是急了:“弟子无才无德,蒙皇上恩典,据了这武陵太守位,每日行事却感处处荆棘无处下手,请恩师教我。”
事情被逼到这种份上,苏策也是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这样会不会让庞德公不喜,只管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来——要人,要人才,而且还是大才,咱来这里,拜入你门下,就是为了抢人来的。
紧皱着眉头,以目注视着苏策良久,直看得苏策全身冰冷,双股打颤,庞德公才幽幽然道:“老夫门下十徒,士元随我最久,亦是深得我学,余者皆有不足,尚不可出山。”
“求老师教我。”苏策脑门一拜而涂地,庞德公的意思很明白,老夫门下十个学生,你要人助你,就只有庞统算是勉强可以,其它的学业还不足,就免了。
可是庞统是谁,他是庞德公的大弟子,又是庞德公的侄子,在现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给苏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直说去请庞统做他小弟啊,那不是纯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嘛,明知道庞德公这是一句气话,但苏策亦是只有再拜于地,以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求得庞德公的帮助。
“咚,咚。咚”以头触地,苏策亦是算不清自己到底磕了几个头,只磕得额头上血流不止。
“罢了罢了。”庞德公终是个心疼后辈的老人,虽然他对于苏策这种近乎于欺诈的行为感到很不满意,但终归是因为苏策忠于王事,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此节也就这么揭过了。
“老夫有一老友之子,姓伊名籍,表字机伯,却是有几分大才,老夫且与你修书一封,成与不成,却看你造化了。”
“谢恩师,谢恩师。”以头撞地,磕得已经有点晕头转像的苏策,听得庞德公松口,举荐伊籍与他,却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咧着张嘴只一个劲地傻笑着,对于额头上的血包却是理也不理会半分。
伊籍啊,那可是蜀汉里最为出色的外交家之一,这等人物,正是苏策所需要的。
“唉!竖子,还不下去寻医匠。”
“唉。唉唉。唉,谢恩师,谢恩师。”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连蹦带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怎生收了这么个无赖子,唉!”见得苏策如此,庞德公亦是颇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