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十七应该是还有点月影的啊,天怎么会这么黑?难道要下雨了?”苏策奇道。刚坐营门外没怎么觉得,因为四周都是火把,把个营地照得通明,几乎与白天无异倒是没怎么觉得,可是刚扭脖子的时候,抬眼看天,确是发现天空漆黑一片,连半点星光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抬眼看远处也是如此。
“这?”苏策心中微突。
也不理这两个亲兵,苏策反身入了营帐内,拨亮了一侧的油灯,走到帐中间处却是呼啦一声打开了副地图来,轻跪坐于一边,细细地盯着桌案上的地图而仔细地研究着。
这是一份军用地图,也算是绘制的相当的精细的,其中道路,各地阻碍,河流分布等等,都是画得分明。
以手在地图上按住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苏策的一双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颖川,往西南三十里为颖阴,东为许昌,往北即是长社而颖川之地,确正被颖水的诸多分支所环绕,四面环绕住颖川、颖阴、许昌、长社四大城,光从地图上看,此等地段,当是为天险也。
然而,如今的情况确是,敌军兵多如蚁,少有精锐,而朱儁方虽是皆精兵强将,但兵力太少,双方的兵力是完全就不成比例。
如此劣势的情况之下,处在这等样的所谓之为“天险”的地方,如此险峻而毫无退路之地,守住才为天险,若守不住即是为绝地了,连逃亦是无路可退了啊。
要知道上月,波才才败朱儁于颖川,占据了颖川城,这一点上,虽然可以当成是朱儁的诱敌之计,然而,焉知不是那波才的将计就计?
事实证明,如今那波才又于六日前以是围皇甫将军于长社,难道那波长真会分身术否?那波才真身又在哪里呢?
而如今,朱儁的大军,围住这颖川城,准备攻打,可是,只要波才不在这颖川城内,就算这颖川被朱儁吃下了,那又如何?只要等朱儁领兵占住这颖川,到时候,那波才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要知道,如今已经是早春三月间,正是春水泛滥之时,而颖川诸地,又都是紧靠着颖水诸多分支而立,水火无情啊。
“唉。”苏策一声轻叹出声。
黄巾军中一神上使,张曼成,八大使,波才(活动在汝南,豫州黄巾首领),张牛角(冀州,随在张角身边),程远志(幽州黄巾首领),马元义(在洛阳活动,就是告密的那个,应该是司隶黄巾首领),唐周(张角在济南的弟子,应该是青州首领),卜已(东亭黄巾,属兖州首领),马相(益州黄巾首领,为刘焉杀掉的),张阆(这位是徐州黄巾首领,就是杀了曹孟德他爹的那位)。
黄巾军除神上使张曼成外,八上使中,唯波才最有帅才。
而如今他的形踪又是如此的神出鬼没,焉知前番朱儁诈败而想引波才入瓮于颖川,确不正好是波才诈朱儁之计耶?
基于这一点,确是不得不让苏策担心。
而颖川城内,又有诸多如荀家八龙这等名世大豪,又有,钟世(钟繇家),陈世(陈群家)这等旺族,这等旺族,自然不虞会受到黄巾贼的迫害,反而会是能成为朱儁的内应,恐怕朱儁也是看准了波才不在颖川城内这一点,所以朱儁才有明天一定破城这一种说法。
要知道朱儁在这颖川城,外有强兵内有内应的情况下,仍然是一拖就是六天,可想而知,朱儁打的算盘就是在这里钓那波才来上钩,可是波才却是牛得不行,转眼间就把个左中郎将皇甫嵩给围了起来,这下倒是把个朱儁给急了,要是皇甫嵩被波才给搞定了,不光说朝庭上不会放过他朱儁,这次黄巾起义对于朝庭来说,也就没戏了。
若没有皇甫嵩的钳制,就凭朱儁他这一支部队做战,想也是知道,想打败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那是根本不可人的了。
所以,皇甫嵩那,朱儁是不得不救,是必须去救,而眼前这颖川贼,确又是不得不破,不然,到时候前后夹击,就算等朱儁遭到皇甫嵩两支大军汇合了也是没用。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这颖川城内,那黄巾贼首波才没在,朱儁也是不得不发动应,以求能打胜这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