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才,没有;要大将,没有;要钱,没有;要粮,也是没有;要兵器,要铠甲,还是没有。
苏策如今手中,只有死抓着的这一千二百余大头兵,仅此而已。
这就是苏策现在的情况。
说不上有多少凄惨,但白手起家的苏策,能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也算是他有些急智了。
而如今,苏策还能继续这般滋润的活着,并且能好好的再继续活下去,这一千二百大头兵,则就是他的依仗所在,所以,就算再没钱,没粮,没大将,苏策,也是放手不得。
没钱,没粮,可以想办法,或者是去骗,去抢,去掠夺,但若是没兵,他苏策说不定就会见不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而半夜里不明不白的暴尸于府门内。
所以,此刻,对于苏策来说,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强兵,就是狠狠地操练这一千二百大头兵,让这一支包括城中青壮,包括各大世家里的佃户,私兵,恶奴等这些个乱七八糟成份的人所组成的杂牌军,成为一支,令行禁止,不求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军,只求是一支只听凭于他苏策一人之令的大军,仅此而已。
但很让苏策郁闷的是,在三通鼓后,这一番出操,确是狠狠地让苏策的信心受了一番打击。
军阵,何谓军阵,有军,有阵,方称军阵。
军者,指军队,指士卒,指知法明阵有血气之勇的敢战之士。
而阵者,则是指闻鼓而进,闻金而止,知军善阵,互信互助,列为阵势,横扫千军。
然而,你知道,一群连横列都排不整齐,连左右都分不清,甚至差点人挤人的军阵,是什么样子吗?
这简直就是一种悲剧。
很难以想像,那些淹没于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将军们,他们又是如何把这一群脑子都不开窍,连左脚右脚都分不清的人,如何能把他们训练成天下强军的。
好在,苏策,他虽然不是一个有着很强大局观,有着很高深智慧的人,但,至少,他是一个很有急智的人。
或许,这是苏策他唯一的一个优点所在。
分不清哪边是左?哪边是右?没关系,你把左手袖子挽上去,我说左,你就往露出手臂的那个方向转,我说右,则反之。
列不正横列,没关系,在你们脚下划一条线,所有人脚尖都顶在线上,出线者,鞭之。如此而已。
人,其实是一种很容易就能养成习惯的动物。
就比如现在,比如苏策眼前这些大字也不识一个,连左右也分不清的大头兵们。
十天前,他们只是一群木头,一群甚至于只知道扎堆站着,听着号令而无动于终,只知道四处乱窜的犹如无头苍蝇般。
然而,只出操十天,在苏策不知道甩出多少鞭子,在苏策让仅剩下来的那数十位原容陵县内的老兵为什长而进行带队的情况之下,那种一声号令之下,分不清左右,不知道进退的人,却已经是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