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分遣弟子周行四方,托有神灵,遣八使以善道教化天下,而潜相连结,自称黄天泰平。转相诳诱,十馀年间,徒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兗、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或弃卖财产、流移奔赴,填塞道路,未至病死者亦以万数。郡县不解其意,反言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
太尉杨赐时为司徒,上书言:“角诳曜百姓,遭赦不悔,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会赐去位,事遂留中。
司徒掾刘陶复上疏申赐前议,言:“角等阴谋益甚,四方私言,云角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鸟声兽心,私共鸣呼。州郡忌讳,不欲闻之,但更相告语,莫肯公文。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之同罪。”帝殊不为意,方诏陶次第春秋条例。
角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也。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期会发于鄴。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
光和末,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收马元义,车裂于雒阳。
诏三公、司隶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馀人;下冀州逐捕角等。
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著黄巾以为标帜,故时人谓之“黄巾贼”。
角自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安平、甘陵人各执其王应贼。
苏策,在听闻此消息之时,在大惊之余,确是愕然无语。
犹记得,曾经的“中平元年黄巾起”这等言语响彻于耳畔,所以,一直以来,苏策都是如此稳稳当当的,一步一步,一点一滴的去积累自己的实力,去精打细算着,就等到来年春二月的甲子年,参和进这剿黄巾的事里去。
他不得不慎重了又慎重。
苏策的手中,他只有这一千二百余新兵,一千二百余战甲不全,武器陈旧不均,缺乏足够的战阵知识的新兵。
本来,苏策是打算着,就这般以打宗贼的名义,然后,慢慢的去煅炼这一千余新兵,一边炼兵,一边打仗,只要给苏策两到三个月的时间,相信,苏策的大军,绝对会是完全就变了一个样子。
然而,就在这一刻,天下乱了,是大乱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在预料之中,确是完全又出乎于意料之外而发生,几乎等同于突如其来的张角起义,确是完全就打乱了苏策原本预计的节奏。
而不得不让苏策,停止了接下来攻打郡内宗贼以炼兵的口号,转而把兵,投入到这征讨黄巾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