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部分,但尚未得到完全的证实,党来旺祖籍在南直隶苏州府常熟,其本人应该是商贾,属下调查到了这些,虽未挖到党来旺背后之人,但属下可以肯定,此事与东林党肯定是有关系的。”
“嗯,常熟乃是东林党发源地之一,徐先生这样分析很有道理,不过我有些奇怪,我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并未激化,他们为什么想方设法对付我。”
“属下也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前几日才偶然想到了,记得大人在西安府城募捐的事情,曾经找到过部分的商贾。”
郑勋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徐望华的确聪明。
“徐先生明察秋毫啊,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曾经商议过商贸的事宜,只不过目前的形势不好,故而就没有动手的,上次募捐的时候,我的确说到了,这商贸赋税是不能够免除的,不仅不能够免除,还要大幅度的征收,这件事情,恐怕让诸多的商贾感觉到恐惧了,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们动手倒是可以理解了。”
“不错,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他们太小瞧大人的力量了。”
“嗯,这一次的调查,想着完全挖出其背后的力量,难度恐怕有些大,党来旺明显是在想其他的办法了,二姐夫和三姐夫已经离开了陕西,这也会让他们警觉,若是让他们将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那我们就会处于被动之中,所以尽早动手,是有好处的。”
七月二十二日,秦王朱存枢宣布为最小的女儿到宗人府核对文牒,特意派遣王府长史司左长史粟建成前往京城办理此事。
粟建成当日就离开西安府城,前往京城去办理。
不过谁也不知道,粟建成没有能够离开西安府城,他不过刚刚走出城池,就被等候已久的郑家军军士抓获了,秘密押送到了郑家军军营里面。
郑家军军营本就在城郊,故而这个举措,没有任何人发现,非常的秘密。
同时,另外一路军士秘密进入到党来旺的府邸,抓获了党来旺以及那个酒楼的伙计,其实这个伙计,就是党来旺的管家。
军士在党来旺府邸的密室里面,搜获到了部分的*香,其中部分的*香,包装尚未拆散,明显能够看到是从宫里出来的东西,更加关键的是,军士在密室中查获了部分的信函,这些信函都是从京城或者是南直隶寄来的。
信函很快送到了巡抚衙门。
郑勋睿看完了全部的信函,扭头对着身边的徐望华开口了。
“这些信函之中,没有透露出来多少关键的信息,而且都没有署名,看来对方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真正关键的信函,怕是早就被烧掉了,不过这些来自京城和南直隶的信函,倒是说明了一些问题,还有*香,可以肯定是从宫里来的东西,按照我的判断,说明此事有宫里的太监参与,事情有些复杂,接下来让党来旺和粟建成开口是最为主要的。”
“是,审讯今夜就要开始,大人的判断是准确的,党来旺已经准备销毁所有的信函,包括这些*香,若不是我们马上展开行动,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这是肯定的,二姐夫和三姐夫离开陕西,肯定会引发他们的警觉,可惜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还保留一些证据,看来这个党来旺,也不是什么关键的角色,但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必须让他将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对了,对待粟建成的时候,稍微客气一些,只要粟建成开口指认党来旺,党来旺就无法辩驳,唯有交代了。”
徐望华离开之后,郑勋睿陷入到沉思之中,穿越八年时间了,他终于明白了东林党的厉害,以前看史书,总以为东林党是以某某为首,然后发挥重大的作用,以此来干涉朝政,其实不是这样的情况,东林党是通过东林书院,灌输自身的一些理论,通过理论来影响大多数的读书人,而后通过这样的影响,开始干涉朝政,特别是在崇祯二年之后,皇上下旨为东林书院平反,让东林书院开始兴旺起来,也让东林党的理论开始把持朝政。
这也就预示着,郑勋睿和东林党之间的斗争,绝非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那么简单,他需要同一种理论体系来抗衡,拿下几个东林党人,不能够解决根本的问题,唯有通过扎实的做事情,真正做出来成绩之后,以过硬的现实辩驳东林党的谬误。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任何一个集团,特别是利益集团,都是拼命维护自身利益的,东林党本来就代表了江南士大夫和商贾的利益,而且江南的商贾,通过朝廷的政策,获取了极大的好处,他们美其名曰藏富于民,不能够与民争利,其实就是保护商贾和士大夫的利益,他们免去了商贸赋税,让商贾和士大夫越来越富裕,可他们加重百姓的负担,让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让大明王朝眼看着滑向深渊。
和这个庞大的群体斗争,要有强硬的手段,要有*的现实,让他们的理论体系彻底的崩溃,当然这里面免不了铁血的手段。
郑勋睿需要做出详细的规划,他所能够依靠的,一是郑家军,郑家军的实力足够强大之后,他就可以开始在某一个地方推行自身的政策,二是身边的心腹,譬如说徐望华等人,三是尽量吸纳优秀人才,包括一些被视作东林党骨干的人员,让这些人彻底改变看法,以此来动摇东林党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