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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不送。”梁辰点头道。
何春林走出了门外,汽车发动机一阵咆哮,油门轰得很大,去得远了,梁辰看着远去的车子,端起了茶杯,悠然浅啜了口茶水,看也不看张达一眼,交叠着双腿,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熬鹰,也是需要手段的,淡着他、冷着他、用沉闷压着他,让他首先在心理上备受折磨,这也是必须的一道程序了。
站在一旁的张达原本有些桀傲不逊,心底下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忿,现在就差想拿刀子捅梁辰了,可梁辰的身手还有气势委实太强大了,他不敢轻易妄动。
偏偏梁辰现在只是一句话也不说,楼下一片沉闷,外面的知了还在吱吱地叫个不停,叫得他心烦意乱,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站在那里,不知不觉间,满额的热汗就已经流了下来,逐渐打湿了后背,粘粘的,痒痒的,却又不敢挠,甚至站在那里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式,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梁辰依旧在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偶尔喝口茶水,仿佛已经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可他越是沉定,张达越是心里头打鼓,不知不觉间,最开始的戾气与锐气渐渐地就被这种沉闷消磨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煎熬。他现在宁可梁辰起身先骂他一顿或是打他一顿,也不想再这么沉默下去了,太折磨人了。
但他不敢说话不敢动,梁辰的气场宛若有形有质,时时刻压迫着他,他的腰都鞠得有些酸了,也不敢稍抬一下,渐渐地,他已经微微地喘起了粗气,这是心理上已经开始崩溃的症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