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学者须发漂浮着：“宗教犯的一个共同错误，就是以人性来揣摩神意，将人的恶劣性情强加在神的身上。其实高高在上的神灵，他的性情人类又如何得知。我们凡人所珍惜的，所在乎的，在神的面前毫无意义。就像是人类俯瞰蚂蚁，即使知道蚂蚁的敌视感，难道还会与它们一般见识？”

力量层次不同，眼光自然不同。

但这同样对林德没有帮助，仔细思索一番，林德小心翼翼的构建自己的措辞。

“我知道有少数宗教，所信奉的神灵是真实存在的。而更多的宗教，尤其是多数落后位面，顶礼膜拜的神灵完全是虚构的，请问，两者之间有本质区别么，通俗点讲，如何让普通信徒一眼就能分辨。”

老学者捋了捋胡须，想了想道：“对普通信徒来说，两种宗教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有大能探究背后的神灵真伪，其实很难找出两者的不同。”

“对了，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林德似乎抓到了一丝曙光：“神灵的存在与否，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比如我们攻打一座位面，有神灵和无神灵，战争的层次绝然不同，神灵的强大，任何人也不能忽视。可惜对一般信徒来说，真神和伪神又完全没有分别，为什么会这样？”

老学者眯着眼睛：“七皇子殿下，这就是你要寻找的问题？”

“不错！”林德认真解释道：“我想虚构一种极限力量，让人们根本无从分辨真伪，当然，这种力量又是不容忽视的，就像所信奉的神存在与否，并不是一件小事。”

老学者点点头道：“我大概明白了，您所追求的，是宗教的完美欺骗，其实宗教的欺骗，所利用的手段无非是对人心的揣摩，或者说利用人性。”

“胆怯，空虚，孤单，需要精神寄托，甚至是懒惰，好逸恶劳，失去斗志。”老学者笑了笑道：“似乎都是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不可否认，没有宗教来中和这种负面因素，维持社会稳定就相对困难得多。”

林德心念一动，思维开启一道缝隙，似乎看到一线希望。

“如宗教一样，利用人性？也许是一个好主意。”

老学者微微一笑道：“如果七皇子殿下想研究这方面课题，我们协会有许多此类资料，非常的全面，不过我还是劝殿下。不如出去走走，见识下真实案例，才能感触深刻。”

“我也有这种想法！”林德顿了顿，问道：“我需要几位助手，不知道可否有推荐人选？”

老学者仔细思考半晌：“传教方面天堂圣族是最为权威的，不妨向他们求救，雇佣几位高手，在我们人类之中么，有一个人选，可以考虑一下。”

林德接过老学者递过的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名：

“位面监狱。”

米迦勒位面，晦暗深沉的位面监狱。

林德的对面，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见到林德后不言不语，似乎沉默寡言，一双昏暗的眼睛不慎灵动，老实巴交的样子。

不过他的罪名，可一点都不普通：位面欺诈者，因为罪行严重，判三百年徒刑。

这年轻人名为施子云，在三十多个位面受到通缉，十几个位面被尊为圣人，拥有十几亿的忠心耿耿的信徒，同时有更多的人对之恨之入骨。

“我有特赦令。”林德淡淡的说道。

施子云一震，目光中浮现一丝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