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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无水亦无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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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亲身经历过,见识过,才能真正的摆脱幼稚,形成独特的世界观。

这个所谓的独特,通常被称为“现实”,或说是“成熟“,剖析其根本,就是要与社会规则契合,懂得在游戏规则下获得更大利益!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绝对不是偶然的,更不是天生的,通常是环境造就的结果!

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不被逼迫到一定地步,向往美好生活的人类,大多不愿意放弃善良。因为善良,本是人之天性!

水云天皇,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面对着紧闭的天牢大门,水云天皇貌似自语,嗓音洪亮道:“我水云皇族,从祖上水云天恨起兵,传到本皇历经五十七位帝王,掌握帝国皇权七百余载。可谁又知道,死在这座天牢内的水云皇族,超过我皇族人口的三分之二!”

“生在皇族,似光鲜,但实乃不幸!”水云天皇冷冰冰道:“先皇在世,有一百零八名子女,其中多少赫赫英才。待本皇登基后,幸存已经不足十人!死在这座天牢内的,足足有本皇七十多位兄弟姐妹,多数被掩饰身份!天牢,本是我皇权的象征,同时又埋葬多少皇族!”

话说此时,天牢内还关押着许多囚犯,水云天皇对着牢门说话,虽然声音洪亮,但经过重重机关陷阱,数层坚固的石门,长长的甬道,里面的普通囚犯什么也听不到!

但还是有一个声音,从天牢内传了出来,响彻在水云天皇的耳畔。

“天皇驾临,老朽我甚感欣慰,在这座牢房内,老朽的身子骨生锈已久,幸好舌头还算灵活,每次与天皇见面,都要辩驳一番,来这次也是难免的!”

能够施展如此传音的,自然是古利奈人西门。

监视着水云天皇的林德,不由得有些郁闷,本以为水云天皇进入天牢,是与西门面对面交谈,那样就能查清楚谁是真正的西门,没想到两人用这种方式对话!

这该如何是好?子母监视法阵,无法深入天牢内探测!

水云天皇瞧着牢门,淡淡的说道:“本皇登基二十三载,也关了你二十三年,这般嘴皮子争斗,又有何妨,我知你敬重皇权,有意见但说无妨!”

西门的声音传了过来:“天皇陛下,皇族后代,多死于天牢,老朽甚感同情,只是我听说,陛下的兄弟姐妹中,被您直接赐死的,就有三十多位!”

水云天皇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西门呀,你虽然比我多活了好多时日,但依旧没有长进。造成这一悲剧,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我不狠下心来,那么今日站在这里的,就是另外一位天皇,而本皇仅仅是博得你一点同情的冤魂罢了!”

西门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帝位争夺,血腥残酷,乃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老朽也知晓一些,所以才提出改革,只需要消减天皇的权力,分散于开明之士,就可避免这种悲剧。”

“幼稚的想法!”水云天皇以嘲弄的语气道:“放弃皇权,就等于祖先基业毁于我手。世人谁不想掌握这等无上的权势,本皇放弃了,只是给其他野心家机会而已。只要人类还存在权力欲,你说的改变,就永远也不会到来!”

西门提高声音,执拗的说道:“历史会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天下大势,终归逃脱不了民心所向。百姓如水,皇帝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哈哈哈!哈哈哈哈!”水云天皇狂笑起来,面部扭曲得近乎狰狞:“西门老儿,你果然迂腐至极,道貌岸然的史学家所言,你竟然也相信?世人评论,无非将自己至于道德的制高点,但真正身处在至高皇位,没有人会相信这番鬼话!”

“皇权与百姓,非水与舟的关系,而是屠夫与羊群。羊群中有过于肥胖的,既要立刻宰杀掉,充实屠夫的胃。羊群不听话,要用凶悍的猎狗管束,所谓民心,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

“天皇陛下所言,太过极端,老朽不敢苟同!”

“很好,那我就用历史的例子来说明!”水云天皇嗓音严肃道:“祖上水云天恨逐鹿天下,扫平宇内,与虎连天庞两雄对峙。双方争夺七载,最终决战于水云山脉,祖上水云天恨胜利,夺得天下,虎连天庞被杀,尸体抛弃于能量潮汐!你可知其原因?”

西门自信的声音传来,不紧不慢道:“老朽熟读史书,当然知晓原因,虎连天庞人称千手人屠,猎获百姓为军粮,引起天怒人怨,这更证明了失民心者失天下!”

“真是幼稚呀!”水云天皇再次嘲弄道:“祖上夺得天下那一年,遇到一场特别浩大的能量潮汐,影响了水域帝国的收成,庄稼近乎颗粒无收。决战之际,正是因为缺少兵粮,士兵空腹作战,虎连天庞才兵败如山倒!”

西门听后,声音近乎发颤,吃惊的问道:“难道真正以百姓为军粮的是水云天恨?”

“对百姓慈悲,重视所谓的民心,是无法取得天下的!”水云天皇总结道:“争夺无上皇权的过程,就是比谁更卑鄙,更加无耻,胜利者通常属于最人渣的一方!”

西门沉默了,内心极力挣扎着,掩埋在尘埃中的历史真相,从水云天皇的口中讲出来,无疑于更具震撼力,这大大触动了西门的信念!

“天皇陛下,老朽不知你此番来所为何意?”

水云天皇冷冷道:“入侵者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吧?我只想告诉你,皇权与百姓是互相对立的,我水云姓氏失去皇位,等同于家族覆灭。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将不惜让整个水域帝国陪葬!”

西门听后大惊,连忙问道:“天皇陛下,你,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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