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浪大,丞相要不还是坐下吧。”
曹艹点了点头,在左右的搀扶下,坐回了专门为他而设的榻上。
曹艹目视着江上此起彼伏的浪头,不禁感慨道:“孤纵马狂奔,亦如履平地,在这平坦的甲板上一站,却被几个浪险些晃翻了,看来北人骑马,南人乘舟果然不错。”
蔡瑁忙道:“若是丞相坐不习舟船,那瑁即刻令船靠岸,丞相上岸骑马便是。”
曹艹手一挥,豪然道:“孤纵横天下,还没有孤驾御不了的事!这江浪虽盛,岂有又孤当年横穿沙漠,北征乌桓之时的艰难,孤偏就要知难而进。”
蔡瑁赞道:“丞相豪情壮志,瑁佩服之极,不过用不了多曰咱们便可逼近夏口,到时南岸开阔,步军沿咸蒲走廊可畅通无阻,丞相便不需要这般劳心了。”
“有卿这一支水军相助,孤统一天下将不远矣。”
曹艹发此豪言壮语,左右多是附和,唯有一员青衣儒士闭口不言,此人,正是贾诩。
曹艹见其一言不发,便道:“文和面带忧虑,可是有什么心事。”
贾诩拱手道:“既然丞相问到了,那诩也不敢隐瞒。诩其实觉得丞相此番南下,本只为荆州而来,现下荆州已得,又何必又急于攻吴呢。不如将大军就此北还,只留大将镇守荆襄,一面抚定民心,一面训练水军,待时机成熟之时,不妨再挥师东进,攻灭孙吴不迟。”
曹艹听罢呵呵一笑,道:“文和是过于保守啦。如今兵不血刃而得荆州,刘备更是一战而定,我军心士气正当鼎盛,现又有德珪水师相助,不趁此时机平定江南更待何时。”
贾诩忧色更重,道:“诩只恐大军这般急下,那刘备与孙权重压之下,联合起来对抗我大军。而孙氏立足于江东,精于水战,只怕急切间难以攻灭。”
贾诩这边说罢,那边蔡瑁却道:“文和多虑了,他孙氏精于水战,我荆州水师也不是吃素的,当年那孙坚老儿还不是死在夏口城下。如今丞相水陆并进,孙氏长江之险不复存在,攻灭其正当此时。”
曹艹赞许道:“德珪之言,深得孤之心意也。况且孤已给孙权送去一封亲笔信,孙权那黄毛小儿,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吓得派使者前来请降了,也许咱们不废一兵一卒便可平定江南也。”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来报,言出使柴桑的人回来了,不过连同使者在内的三十余人皆被吴人杀害,只侥幸逃回来两三个活口,口称孙权拒不肯降,已决计与刘备联盟并肩作战。
曹艹听闻这消息,不禁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愤然骂道:“孙权小儿如此无礼,传孤之命,得孙权人头者,孤必当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