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的话毫不客气,言语中的讽刺更是让魏世秉脸上瞬间怒红。
他身为左相长子,虽然是庶出,也不算是魏坚最疼爱的儿子,但是他姓魏,魏家更是因为有魏坚在,权倾大周朝野,所以就算他只是个庶出子,他也早就习惯了世人对他的恭维讨好,几时有人敢这般当面打过他的脸面。
此时听到薛柔借魏世杰之事讽刺于他,话里话外更是对魏家满是不屑,魏世秉豁然上前一步,哆嗦着手指着薛柔怒声道:“宁子清,你敢辱我魏府?!”
“我何时辱及魏府了?”薛柔淡淡挑眉,“周皇陛下既然已经下旨严审临泰乡一案,就连顺天府尹陈大人也受了牵连,被罢了官下了大牢,就说明连周皇也认为魏世杰杀人之罪罪证确凿,魏大公子如此在我府门前叫嚣,难不成是觉得周皇陛下冤枉了魏世杰?还是你觉得那夜魏世杰派人去杀钟永胜等人时,我该见死不救任由他行凶,这样才算对得起你们魏相府?”
魏世秉被薛柔一句话堵住,气得脸上铁青。
宁子清这话分明就是在给他下套,他若反驳他的话,那岂不是如了他的愿承认了正德帝没有冤枉魏世杰,可若不反驳,那就是说他魏家觉得钟永胜等就该被魏世杰杀死,宁子清那夜不该出手相救,无论怎么回答,都等于变相承认了魏世杰杀人的事情。
魏世秉没想到宁子清如此狡诈,居然在言语上设下陷阱,一时间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是不怎么精明,也没有魏世杰懂得卖乖讨好父亲,但是他也没蠢到会上了宁子清言语上的诱骗。去说魏家对正德帝不满,如今魏家本就因魏世杰而牵连被正德帝厌弃,他若再不知好歹胡乱开口,所言之语传到正德帝耳中,怕是到时候就连魏坚也救不了他。
魏坚看着大儿子被宁子清三言两语堵得没了言语,只觉得心头怒气更甚,可是他也知道这宁子清嘴巴有厉害。若是真在此处和他言语相争起来。怕是到了最后,这宁子清绝对会三言两语把所有的错处都落在他魏家头上,到时候不只救不了小儿子。怕是连他魏家也会赔进去。
他深吸口气看着薛柔说道:“宁公子,本相今日前来不是跟你耍嘴皮子的,而是有事相求。”
“哦?真是稀罕,堂堂一国丞相居然会有事情求我这个闲人?”薛柔嘴唇轻扬。
魏坚无视薛柔话语中的讽刺。握了握拳头直视着她双眼说道:“宁公子何必故意激怒本相,方才你也说了。宁家和我魏家远无冤仇近无干戈,宁公子又何必为了那几个乡下人和我魏府过不去,若是宁公子愿意在明日大理寺堂审时改口,说那天夜里救钟永胜几人时并没有见到伤他们的人。也不知临泰乡之事,本相事后必有重谢。”
薛柔闻言眼中闪了闪,“哦。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