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贤内助,果然不用艹心,韩瑞微笑点头,接过画屏递上来的拜帖,随手翻开观看,发现里面夹有私货,顿时有几分惊讶,奇怪道:“怎么还有行卷,呃,永州、汾州、易州……天南地北,这些人是谁呀,一个都不认识。”
凑近看了眼,画屏掩口笑道:“郎君忘记了,明年科举,这个时候,各地的士子,也该赴京赶考了。”
“那也不应该行卷到我头上来啊。”韩瑞哭笑不得,心中颇有几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了。
画屏轻声说道:“郎君现在可是举世皆知的大才子,若是得到你的几句赞语,那人肯定名扬京城,前来行卷,也不奇怪。”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估计他们是找错人了。”韩瑞摇头说道,尽管知道自己有些名气,但是与朝中那帮宿儒相比,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画屏可不这么认为,轻声细语道:“郎君,你这是有些妄自菲薄了,科举到现在,才过了半年而已,有些士子根本没有回去,在他们的宣扬下,郎君的功劳,谁人不知,刻碑设宴,流芳百世,如此荣耀之事,足够他们铭记于心了。”
“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即使没有我,朝廷迟早也会这样做的。”韩瑞笑道,只是提前几十年提议而已,算不上功劳。
画屏摇头,又要再说,却给打断了,却听韩瑞说道:“行卷暂且放在书房,待我有空再仔细观阅,若真的才学,我也不介意为他们引见他朝中的大臣。”
只是举手之劳,这种事情,韩瑞也乐于为之,说不定能在其中,发现一两个怀才不遇的名人,可以结个善缘。
画屏柔柔应声,小手拣了行卷,仔细的整理折叠,捧在怀中,盈盈而去,过了片刻,又走了回来,微笑说道:“郎君,钱郎君派人送了封书信而来。”
“呵呵,估计又在抱怨主簿难做,杂事繁多,忙碌得曰渐消瘦了吧。”韩瑞笑容浓郁,自从钱丰赴任之后,每月必有书信往来,大多数是些废话。就是为了这些闲言碎语,可怜送信的仆役,千里奔波,累得又黑又瘦,憔悴之极。
画屏抿唇微笑,不作评论,轻柔奉上信匣,韩瑞拿过,打开盒盖,取出封口开启的书信,抽出笺纸观看起来,过了片刻,韩瑞抬头,满面怪异之色。
“郎君,怎么了?”画屏有些好奇。
低头再看,韩瑞语气莫名道:“没错呀,是三哥的笔迹,又是指明给我的。”
“郎君,怎么回事……”画屏真的好奇了。
再三确认,韩瑞嘴角浮现灿烂又兼奇异的笑容,轻声道:“三哥要成亲了。”
“什么!钱郎君他?”画屏惊讶,抚着小嘴,清秀的眼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突然之间,画屏反应过来,咦,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今钱丰也算是功成名就,也是时候成家,留下子嗣,继承香火了。
都怪郎君,表现得一惊一乍的,害得人家也受到感染,画屏嗔怨瞅了眼,欣然说道:“这是好事呀,对方是谁家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亲,即使去不了,也该奉上祝礼。”
“不知道。”摇了摇头,韩瑞补充说道:“你看,只是在末尾提到他要成亲的事情,其他,什么都没说。”
画屏眨了下眼睛,仔细观看,发现的确如此,书信内容,与以前大同小异,无非是埋怨自己辛苦劳累,韩瑞却在京城逍遥自在,不够义气……等等,之后,就在最后,明明白白的写着:我要成亲了。
随之,顿首,落款,写信的曰期,印章,一个没有落下,唯独没有再提,什么时候成亲,和谁成亲的事情,有头没尾的,或许是……“可能是笔误。”画屏猜测道。
“不太可能。”韩瑞摇头说道:“内容才数百字而已,书毕复查之时,一目了然,又是在显眼的位置,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画屏轻轻点头,觉得有理,可是,这样,又解释不清楚了,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如此马虎,两人关系亲厚,没有理由瞒得韩瑞呀,况且,真有心隐瞒,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在信中提及呢。
百思不得其解,搓着光滑的下巴,韩瑞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事,有些蹊跷啊。”
“郎君有什么发现?”画屏连忙问道。
“没有。”韩瑞继续摇头,微笑说道:“不过,据我估计,三哥是故意的。”
“怎么说?”画屏清澈的眼睛,透出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