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哀鸣声传来,贾少杰似乎觉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自己这才刚刚结识,并且连名字也没来得及说出来,那名已经救了自己两次的老兵便以阴阳两隔。军人战死沙场的确是最高的荣誉,可是为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也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便丢掉了自己的姓命,这样的事情,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做出呢?
贾少杰犹如一个疯子一般,脑袋里疯狂的浸入一股仇恨,更像是被什么恶魔侵入了一般,不将眼前的敌人杀光、杀净,他是不会回来的。
轻轻的,将那名老兵的遗体放在地上,为了不使老兵感觉到疼痛,贾少杰便没有将他的身子反过来,仍是面朝下,背朝天,两片厚厚的弹片,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耀眼,深深的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贾少杰双目有些通红的死死盯着前方的俄军阵地,双脚一步一步的紧随着兔式坦克身后,任由一颗颗的炮弹从头顶划过,从不去躲避,也从不多看上一眼。上天似乎永远都在眷恋着那些在战场上不要命,敢打敢冲的战士们。短短的数秒钟之内,从贾少杰头顶上掠过的炮弹不计其数,但是真真正正落在他身边的却寥寥无几,更是被兔式坦克那庞大的身躯,遮挡了一部分弹片。
弹片的威力即使再大,也无法穿透同样是钢铁铸成的装甲,弹片打在装加上,更是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是一声响过后,便匆匆的落在了地上,又或者飞向了其他方向,只是在坦克上留下了一个个不深不浅的小坑,似乎在示意着,他们曾经来过,他们曾经努力过。
‘通!通!通!’一声声沉闷的机枪声忽而传来,为这个战场添加了一丝新的气息,兔式坦克上的火龙一式,在行进了数里之后,也终于不甘寂寞的加入到了战斗当中。一条条火红色的弹链,似乎无遮无拦的穿越在整片战场之内,一时间,百余辆兔式坦克中所配备的上百挺火龙一式,形成一道道密集的火力网,将整个战场死死的封住。
对面的俄军机枪手想要还击,可却在刚刚踏上机枪阵地,或者露出一个脑袋之后便遭到了无数颗子弹的攻击,在接连死去了数十个机枪手之后,剩余的俄军步兵,再也不敢去摸一把那挺平曰里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重机枪。
仿佛那不是武器,是死神的令牌一般,谁触碰了他,谁就要失去生命,看的身后的一群俄军军官,身体也禁不住的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上前一步。饶是如此,俄军阵地内喊的最响亮的,喊的最凶的,依然还是那群俄军军官们。在他们眼中,士兵死多少无所谓,反正这一批死了很快就会有下一批士兵补充到军队当中,只要任务没有失败,他们就不会失败,也不会遭到处罚。
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剩下一公里不到,身后的俄军炮兵,也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因为一旦双方突破了这个距离,位于后方的炮兵阵地就必须要停火,不然很有可能会误伤自己人。而此时,正是双方炮战最为激烈的时候。
很显然,此时仍然处于隐蔽地区的俄军炮兵占尽了优势,国防军这边仅有的37坦克炮与60迫击炮,根本不能给任何俄军炮兵造成一丝丝的威胁,甚至连炮兵阵地周围五百米的地方都打不到,只有那几颗运气稍好的炮弹,误打误撞般的进入了一公里范围。
‘轰!轰!’紧接着,战场上忽然出来一阵犹如炸雷一般的爆炸声,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焰,轰然而起。
一辆正在前进当中的兔式坦克,很不走运的正巧被一颗炮弹直接命中履带,疾行当中的兔式坦克,一时间难以刹车,更实在原地打转了起来,并且将身后的几名没来得及躲开的士兵误伤。
旋即第二颗炮弹便像是受了什么召唤一般,更是直接命中了这辆兔式坦克侧面中部靠后一些的地方,强劲的炮弹瞬间便穿透了兔式坦克的侧面装甲。当然,这也同样是需要运气的,并不是每一发炮弹都可以击穿装甲的,况且还是在这没有穿甲弹的时代?
‘轰!’
兔式坦克的装甲厚度虽然足以坚固,也同样的可以抵挡任何步枪和机枪的攻击,却并不能阻挡火炮的攻击。任何一辆坦克,哪怕它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也依然不能抵挡火炮的攻击,特别是这种直接命中。
强劲的炮弹穿透了装甲之后,在炮弹仍然卡在侧面装甲上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的爆炸开来。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焰,腾空而起,整个战场上,硝烟弥漫,战火无情的烧戮着每一片土地。极不走运的兔式坦克,被敌人的炮弹所击穿侧面装甲,在炮弹爆炸的一瞬间,兔式坦克内的37炮弹也紧随着殉爆。
一时间,这辆兔式坦克似乎遭受了什么噩梦一般,炮塔被高高的抛起,从炮塔与车身连接的地方,猛然窜出一团团的火焰,里面坦克成员那残缺不全的尸体,也在燃烧的过程当中被无情的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