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匀始终弓着身子,闻言稍稍犹豫,笑道:“我觉得那卫公子倒是最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上台与这些士子比试。”
华服老者双目精光涌动,旋即颇为可惜的轻轻的叹息一句,看着边上的那本《太祖轶事》,目光悠远道:“此子心姓太过平和,如果不是卫家生死关头,想来也不会将才华示人,更是为你连写两首词。”
秦匀心里想着卫樵那洞若观火似看透人心眼神,心里微怵,也隐隐猜到老者的心思,低头不语。
他目光深邃,好似看的很远。脸上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蓦然闪现却又瞬间收敛,眼神玩味的看着高台,笑呵呵道:“有时候,一只鸟一旦离开林子,就是走进笼子,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秦匀一怔,看着那高台,眼神闪动,若有所思。
“大师为何送卫公子那些名帖?”在另一条路上,依韵看着印空大师,俏目疑惑的轻声问道。
依韵现在还暗自心惊,那些名帖,几乎将整个大齐最上层的权贵都涵盖了进去。回想着卫樵那始终淡然的神色,依韵心里一阵扑腾乱跳。
印空大师手持佛珠,慈悲一笑,淡然道:“那些东西与我无用,不如送于卫施主,结个善缘。”
依韵俏目眨了眨,不解道:“大师就不怕卫公子拿去做了伤害苍生抑或自误之事?”
印空大师闻言呵呵一笑,高深莫测道:“这个老衲可管不了。”
依韵一怔,印空大师这话里有话啊,她轻轻低头,蹙着眉头琢磨起来。
‘管不了,那谁管?’
印空大师笑而不语,看着依韵俏脸的毫不掩饰的关心之色,脸色褶皱更加拥挤。
卫樵慢悠悠的走着,摸了摸腰间的刀,眼神有些疑惑。刚刚他雕刻那仕女图女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福至心灵的熟悉感,以往遇到的瓶颈,这次竟然如同流水一般,极其顺畅的渡过了。
“哈哈,周兄,这次来是来夺状元的吧?”
离高台不远,卫樵三人身前不远处,一行几人大声的说笑着。因为前几次的论佛第一名都得了状元,因此很多人都认为论佛第一便是内定的状元,称为虚状元。
“我觉得也是,那楚瀚就是一个呆子,如何是周兄的对手?”
“没错,整个金陵也就那么几个才子,周兄这次定然可以夺冠,为我们五州争一口气!”
那被围在中间的白衣青年人始终面带微笑的轻声笑着,对于四周如同潮水般的恭维马屁,没有回应一句。
“对了,听说依韵小姐这次要登台演出,我们可要一饱耳福了!”
“没错,依韵小姐的琴音三年前我至今不忘,想来如今定然是更进一步了!”
“哈哈,周兄,说不定你这次还能一举赢得美人芳心,抱得美人归呢……”
“即使不能抱得美人归,一亲香泽也是好的……”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带着男人都懂的表情。
那白衣青年脸色首次有了变化,眼神里冷意一闪。脸色有些傲然的仰着头,一副淡淡的不屑模样。
卫樵轻轻瞥了眼脸色愤怒的傅炀,对于他与依韵的关系,眼神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