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正在前台招呼客人,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冲到了后院。
杨踏山和杏儿也扔下筷子,跑去看热闹。只见里屋一个胖子正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胖掌柜问道:“怎么了?”
院子里那胖子是胖掌柜的堂兄弟,请来帮他管账的。胖帐房推开帐房门,说道:“大哥,我刚才来帐房对账,房门是锁得好好的,可我一开门,就看见帐房已经被偷了!你看,那后窗开着的,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钱柜子也撬开了,里面的钱全没了!”
胖掌柜如同半空里响了一个霹雳一般,冲过去一看,果然,钱柜空空的,只剩几枚铜钱可怜地躺在那里。
胖掌柜又气又急,差点昏死过去。这钱柜里光银子就有十多两,还有两千多文铜钱。
胖掌柜一转身,恶狠狠盯着杨踏山。
杨踏山嘿嘿一笑:“掌柜的,你不会是怀疑在下偷了你的钱吧?”
“只有你在后院,不是你是谁?”
杏儿急道:“掌柜的,你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一直都在后院劈柴火,根本就没到过你这帐房。
胖掌柜冷笑了一声:“不是你们还有谁?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傻的人,这麽重的活,人家四十文钱干两天都不愿意,你们三十文干一天,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原来你们是别有用心!——快,快去衙门报案,就说抓到贼了!请捕快来!”
杏儿急得眼圈都红了:“你胡说!你冤枉我们,我们没有偷你的钱!”
杨踏山轻轻拍了拍杏儿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双手抱肩,对胖掌柜冷笑道:“你要是舍不得付我们三十文工钱,就直说,用不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可知道,请捕快来容易,你不花点钱,恐怕就打发不了他们走,这打发的钱,你那三十文可搞不定!”
“怎么?做贼心虚吗?嘿嘿。伙计们,拿家伙留神着,当心他们跑了!”胖掌柜大声吩咐。
一众伙计拿着菜刀、长条板凳甚至木棒,将杨踏山二人团团围住。不过,前面看见杨踏山让两个捕快吃了亏,一个人扛着装尸体的棺材走,都知道这少年非同寻常,只是围着他不敢上前。好在杨踏山也只是冷笑着双手抱肩,并没有要突围逃跑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就听到前面店堂有人叫道:“盗贼在哪里?奶奶的,偷钱!不想活了?”听声音就知道,正是昨天那瘦猴捕快。
随即,两位捕快撩开门帘来到后院,果然,正是昨天的两个捕快。只不过,这一次,两人一手提着腰刀,一手拿着铁链准备锁人。
胖掌柜哈着腰陪着笑脸说道:“就是这两人偷了我的钱!”
两个捕快一看是杨踏山,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他们两都在杨踏山手下吃过亏,知道凭他们两人,还对付不了这少年,心中直叫苦,早知道是这主,应该多带些人再来。
不过,这时候要跑回去叫人,那就太丢面子了,只能硬着头皮上,瘦猴捕快道:“是你们……?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干甚么的?”
“在下姓杨,名踏山,这位是我的丫鬟杏儿。我们是打工卖苦力的。”
瘦猴迟疑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问道:“是你们偷……偷了掌柜的钱吗?”
杏儿见捕快提着刀拿着锁链,吓得脸都白了,一听这话,抢着分辩道:“冤枉!官爷,我和我家少爷一直在后院柴棚劈柴火,根本就没去过他们帐房那边,不是我们偷的!冤枉了!”
这捕快最喜欢听人喊冤,一来很有包公的成就感,二来对方既然喊冤,那就先服了软。那就可以任由自己揉捏了。兔牙捕快一声冷笑:“冤枉?你们他妈的……”一眼瞟见杨踏山冰冷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瘦猴捕快知道不能乱动粗,勉强一笑,对杨踏山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踏山转头对胖掌柜道:“既然你真的请来了捕快,说明是你真的丢了钱,而不是故意用这方法来赖我的工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钱真的不是我们偷的。”
“不是你是谁?”胖掌柜喝道。毕竟十多两银子,那可是一万多人民币呢,对他这小饭庄来说,也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被偷了还是很让人心疼的。
杨踏山指了指墙壁另一边的院子,转头对瘦猴捕快道:“我和我丫环杏儿给他们打短工,今天一天都在那边后院柴棚劈柴,丢钱是在这边帐房,有一墙之隔,后院这两个部分之间没有门。要进帐房这边院子,必须绕前面店铺才能进去……”
胖掌柜道:“你不会翻墙吗?你武功那么高,翻墙随便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