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贺喜还没说话,水婉淇已经悲声着急地说道:“爵爷您不能走!”
杨秋池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水婉淇:“彭夫人还有事吗?”
水婉淇用手绢抹了抹眼泪,转身对彭贺喜勉强一笑,道:“老爷,福儿找不到了,那也是他的天命,但咱们请爵爷这次来了之后,就没好好招待过,爵爷公务繁忙,也不好挽留,咱们还是设下酒宴,好好给爵爷送行。老爷意下如何?”
彭贺喜连连点头,走到杨秋池面前,道:“爵爷,贱内所说言之有理,如今也是天色不早了,也不用慌在这一时,老朽摆下酒宴,给爵爷送行,明曰一早再走,爵爷可否赏老朽这个薄面呢?”
赵新乐赵知府也走过来说道:“是啊,爵爷,一码归一码,福儿找不到,天也不能就此塌下来,慢慢设法再找寻。这饯行酒还是要喝的。今晚咱们喝了饯行酒,明早我和爵爷一并启程回去,如何?”
杨秋池望了水婉淇一眼,见她神情十分紧张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婉淇这才脸色苍白地轻舒了一口气,彭贺喜、彭老七和赵知府都连声称好,彭贺喜吩咐摆下酒宴。
酒宴很快摆下,虽说是饯行酒,可彭小少爷失踪,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这饯行也就纯粹是礼节姓的了。
彭贺喜、彭老七、赵新乐都先后给杨秋池敬了酒,水婉淇一直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想心事,最终,才哆嗦着端起桌前的一个精致小酒壶,走到杨秋池面前,要给杨秋池斟酒。
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说道:“夫人,让奴婢来吧。”
水婉淇摇了摇头,拿着小酒壶,在杨秋池的酒杯里斟了一杯酒。
杨秋池欠了欠身:“彭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这种斟酒的事情就让丫鬟们来就行了。”
水婉淇没说话,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两杯酒,勉强一笑,说道:“爵爷,婉淇给您敬一杯酒,如果婉淇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爵爷原谅。”说罢,心慌意乱地望向杨秋池的酒杯,嘴唇哆嗦着,白嫩的脸蛋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杨秋池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举起酒杯,说道:“彭夫人亲自给本官倒酒,这可是本官的荣幸阿。”顿了顿,又说道,“彭夫人,本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爵爷请说。”水婉淇还是神情慌乱地盯着杨秋池那杯酒。
“人生在世,难遇一知音,彭老爷子十数年才续弦,又只娶了彭夫人你一个,足见对彭夫人情深意重,这样的情分到哪里找去阿。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使你们的孩子没了,本官相信,也不会影响彭老爷子对你的情意的,彭老爷子会加倍疼惜彭夫人您的。”
彭贺喜附和着呵呵干笑了两声,他不知道杨秋池怎么说得好好的忽然说起了这件事来,疑惑地看着杨秋池。
水婉淇低头颔首,窈窕的身子在轻轻颤抖,杯中酒也因颤动而荡漾着。
杨秋池接着说道:“彭夫人对小少爷的母爱令人敬佩,但是……,凡事都还是三思而后行才好,本官酒后胡言,就当与夫人共勉吧。”
水婉淇身子一晃,颤抖得更是厉害,手中的那杯酒已经荡出了一大半,淋得一只纤纤素手湿漉漉的,兀自不觉。
杨秋池慢慢举起酒杯,又说道:“彭夫人,多谢了。”将那杯酒往嘴边送去。
水婉淇忽然一巴掌将杨秋池手中酒杯打落,摔在地上,跌得粉碎。随即,掩面哭泣着转身往后堂奔去。
(未完待续)